正在此时,大帐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狄隗步履匆忙,大步走到床前。
男人身上的衣裳皱巴巴的,看起来十分狼狈,脸上也带着汗珠,眉头皱得死紧,甚至是有些狼狈的模样。
至少扶姣还没见过狄隗有过这样的时候,他的呼吸甚至有些重,像是跑来的。
扶姣没有办法去想象狄隗在众目睽睽之下跑来找她的样子,那似乎有些不大稳重,但一想到是为了她和孩子,又觉得倒也是人之常情了。
总之,狄隗到了扶姣床前,甚至是暴怒:“这是怎么了!本汗才走了一早上,她怎么就突然病了!”
乌玛跪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已。
“大汗,都是奴婢的错,夫人早上说想要沐浴,奴婢便走开给夫人去准备衣裳,可是一回来,就看到夫人昏迷在浴桶里,还、还见了红!”
乌玛十分自责,她年纪还小,哭得很伤心:“请大汗降罪!如果不是奴婢的疏忽,现在夫人肯定不会这样难受了,都是奴婢的过错!”
扶姣看不得她将罪责往自己身上揽。
这一出是为了对付钟朵,可不是想要害自己人的。
她连忙抬手:“不、不要,大汗!”
狄隗握住扶姣的手,这只如玉般细腻的手现在十分凉,如今已经入了夏,若不是身子虚弱,又怎么会如此冰凉。
他心中又气又痛。
知道扶姣舍不得乌玛,狄隗气急:“巫医呢,怎么还不来!”
他这一吼,外头就传来的巫医过来的动静。
老巫医这些日子总是奔波,钟朵那头也是情况频出,扶姣这儿又离不开人,巫医毕竟年纪大了,精力有限,今日事出紧急,还是两个侍从一起架着老巫医才能这么快赶回来。
这也能看出狄隗到底是有多着急,老巫医为了方便照料扶姣和钟朵,住的地方距离这两个地方都不远,可狄隗却不是,他作为大汗,平日里事情太多,总是不知道会出现在哪个地方。
就是这样,狄隗也比巫医先到,也难怪他一身的狼狈了。
巫医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狄隗一把扯到扶姣面前,气都还没喘匀,手已经搭上扶姣的脉搏。
这一看,老巫医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立刻瞪大,一脸惊骇:
“怎么会这样!”
狄隗声音紧绷:“到底如何!”
老巫医满脸的紧张:“不好,大不好了!三夫人这是要流产的先兆啊!”
乌玛带着哭腔的声音有些尖锐:“怎么会这样呢,昨日都还好好的,甚至今天早上的时候夫人也没有说过任何不舒服,怎么突然间就见了红,现在又说要流产呢?!”
老巫医不敢去看狄隗的表情,但是该说的话他却不能不说。
“奴才猜测,是因为昨日的那场惊吓,虽然当时三夫人身上看不出什么不好,但现在三夫人突然有流产的先兆,绝对不是无缘无故的,现在想来,或许是当时就已经有暗症,只是瞧不出来,一直到了现在才突然爆发。”
狄隗脸色阴沉无比,他难得暴怒:“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她和孩子,必须都给本汗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