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道害怕莫日根的怨恨?
对于这个儿子,狄隗早已经是失望透顶。
当日他害扶姣险些流产,若非是自己的血脉,莫日根安能活到现在?还能顶着大王子的尊号作威作福。
“还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狄隗咬牙切齿:“你们还愣着做什么!”
两边的侍从立刻不敢再松懈,将塔哲拖着拉下去。
塔哲绝望的呼叫声传遍了小半个赛场,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为她说话,哪怕是半句。
虽然没有确实的证据证明就是塔哲做下了这件事,但既然狄隗认定了就是她做的,那么也就不需要再说什么证据不证据的了。
说到底,塔哲也并非什么名门望族出身的女子,与在场诸位也并无利益上的瓜葛,她死了,除了对大王子来说是一件坏事,其他人最多也就是唏嘘一声。
何况方才那件事情不仅仅威胁到了扶姣的生命,更是险些让狄隗命丧马蹄之下。
谁还敢说什么?眼见着狄隗如此愤怒,已经没有人敢去触霉头了。
今日之事若是换做木娜,那当然不会这么轻易的就处置了,但塔哲……其实并没有人会真的愿意为她出头。
等塔哲真的被拖下去,赛场上渐渐没了声音,扶姣对上了萨仁崇拜而欣赏的目光,微微勾唇。
是啊,方才她就是故意提起莫日根的。
塔哲想要靠着旧情保住一条命,她扶姣也可以靠着旧事要了她的命。
不仅仅是塔哲,还有她儿子,只要扶姣一日得宠,她都不会给她们母子二人翻身的机会。
反正打从一开始塔哲和她儿子就对她百般针对,既然如此,扶姣就不会有哪怕分毫的仁慈。
百丽从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变成无辜之人,她被她的弟弟阿古拉搀扶着退到一旁。
而巫医也很快赶到,为扶姣把脉。
直到巫医确定扶姣只是稍微受到了惊吓并无大碍,狄隗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巫医叹气:“只是三夫人在孕期屡次三番受到惊吓,这对腹中胎儿十分不利,往后可千万要小心。”
狄隗神情难看。
他期待这个孩子这么久,自然不想发生任何意外。而且草原上女子生育原本就是从鬼门关外走一遭的险事。
见他如此,扶姣扯了扯男人的衣袖,略有些俏皮的眨眨眼。
“大汗,你放心吧,方才我有好好的护着孩子。”
是啊,方才那样的境况,扶姣都记得死死护着自己的小腹处,生怕孩子遭受什么意外。
狄隗如何能不为这样的女子心软呢?她是这样一心一意的爱着他,护着他们二人的孩子。
“对了,巫医,钟朵夫人现在如何了?没有真的动胎气吧?”
扶姣状似关怀,手指在自己小腹处摸了摸,抬头看向狄隗:“大汗,您不要太怪罪钟朵夫人了,她一定也不想这样的,她一定和我一样看重和大汗您的孩子,只是因为一时糊涂,所以才做出了这样的事。”
狄隗扯了扯唇角,却并不相信。
他也看向巫医。
“那孩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