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冷眼看着金袖盈:“将这个蛇蝎心肠、满嘴违逆的女人杖责三十,逐出宫去。”
“是,奴才领命!”
金袖盈吓得一哆嗦,拼命求饶:“不,陛下饶命,我、我是您的嫡亲表妹啊,姑母,姑母,救救我!”
太后被她这样凄厉的求饶声吓了一跳,回过神来连忙拉住皇帝。
“皇帝!”
皇帝看着太后,目光淡淡的:“怎么,母后难道还要为她求情不成?此人将朕的孩子称之为孽种,对朕要册立为后的女子恶言相向步步紧逼,已经是罪无可赦,朕是看在母后的面子上才留她一条命在。”
太后一个踉跄,险些没有站稳,被身后的老嬷嬷扶着,好容易才平下气息。
她略带哀求的看向皇帝。
“皇帝,今日这事的确是哀家失察,但立后之事事关重大,哀家认为皇帝有失考虑,怎能因为她现在身怀有孕便册立为后呢,这简直太儿戏了。”
“还有袖盈,她是哀家召进宫来陪伴哀家的,又是你的表妹,你就这样将她逐出宫去,有没有考虑过哀家的颜面?再者说,袖盈是女儿家,你要杖责三十,这也实在太重了,她即便侥幸不死,以后身上也会留下疤痕,你这是要毁了她吗?”
皇帝却笑了一声。
“母后,您是不是忘了,当年先帝便是以传嗣有功的理由立您为皇后,今日朕以同样的理由立扶姣为后,又有何不妥?”
太后急切:“可当初哀家是生下皇帝之后才成了皇后,如今扶姣腹中胎儿是男是女尚不得知,又岂能如此草率?”
皇帝不以为然。
“无论是男是女,都是朕的继承人。”
这话可谓颠倒了几千年来的传统,古往今来还从未有过公主为女帝的先例,太后被吓了一跳,颤抖着指责皇帝:“皇帝,你是不是疯魔了,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母后,朕这一生恐怕也只能得这一个血脉亲子,无论是皇子还是公主,朕自然会为他铺好路,还是母后觉得朕应该将江山拱手他人?”
皇帝冷笑:“怕不是母后心中认为,在金家过继一个嗣子要好过让朕的公主继位?”
太后略有些心虚的撇开眼。
“哀家当然没有这个意思,好,那暂且不提立后之事,就说袖盈,皇帝要是铁了心了要将袖盈逐出宫去,那哀家也没有脸面在这皇宫里继续待下去了,皇帝索性连哀家也一起逐出宫去吧!”
正说着,太医便匆匆赶到。
皇帝和太后不约而同的停下对峙,一同往扶姣床边去。
来者正是胡太医。
胡太医一到殿中,便马不停蹄的去给扶姣诊脉。
他是一路跟着皇帝从江南回到京城的,路上见多了皇帝对扶姣的纵容宠溺,那简直是由着人骑到自己头上去了,胡太医没少因为扶姣食欲不振、夜难安寝这样的小问题被皇帝叫去给扶姣诊脉,每一次都是火急火燎了,压根儿就不叫他行礼。
习惯了之后,他这一次也是先到了扶姣床边,皇帝没觉得什么,太后却又是一惊。
不过现在太后因为金袖盈的事有求于皇帝,自然是不会多嘴了。
胡太医手搭在扶姣手腕上,本来他神色放松,因为皇帝也不是第一次因为一些小毛病就心急如焚了,但不过片刻,胡太医就是脸色大变。
“不好!”
他赶紧回身去掏自己的药箱,语速飞快:“陛下,扶娘子体内湿热过重,心血沸旺,又加之受了极大的惊吓,此刻胎象已经是大不好,微臣必须立刻施针保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