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经过昨夜,至少扶姣对他是有半分真心的,但如今看来,那只不过是南柯一梦,都是那虎狼之药的结果。
皇帝掐住扶姣的下巴,微微用力便将细嫩的肌肤烙上一片红痕:“怎么,爱妃还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吗。”
扶姣抱紧被子:“陛下,你做什么!臣妇是瑞王妃,是您的皇嫂啊!”
“皇嫂?”皇帝冷笑一声:“看来爱妃是不记得昨夜发生了什么了,要不要朕帮你回忆回忆?”
说着,他便凑近,几乎要与扶姣脸贴脸:“爱妃可真是没良心,昨夜朕伺候的你那么舒坦,现在翻脸就不认人了,实在叫朕心寒啊。”
说这话时,皇帝双眼紧盯着扶姣,哪怕她露出半分害羞的表情,都会叫他心火大消,但令他失望的是,扶姣不仅没有,更甚至瞪大了双眼,显然是无法接受的模样。
昨夜的浓情蜜意好像在一瞬间便烟消云散了,皇帝气得咬牙。
心中越是恼怒,皇帝的表情就越是冷淡,他还穿着朝服,就为了能亲眼看着扶姣醒来,下朝之后连常服都没来得及换,就换来扶姣这样的对待。
“好,很好,”皇帝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的扶姣:“若是不信,你便亲自去问,看看宫中还有谁不知晓你是朕的贵妃。”
说完,皇帝转身离开,只留下扶姣一人在龙床之上。
紫宸殿何其大,扶姣一时之间竟然有些茫然,不知道何去何从。
“莺儿……”
扶姣唤来莺儿给她沐浴梳妆,看见自己身上各处掩盖不去的暧昧痕迹,求证般的去问莺儿:“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莺儿原本是红光满面的,扶姣被封为贵妃,最高兴的就是莺儿了。
她早就觉得自家主子这般美人若是守寡一辈子,那就太可惜了。现在陛下对扶姣如此宠爱,不惜对抗伦理纲常也要纳扶姣入宫,莺儿觉得好日子马上就要来了。
但莺儿没想到的是,扶姣竟然会对此事如此抗拒。
喏喏的,莺儿回话:“娘娘,昨天在恪宁长公主的接风宴上,您被陷害中了药,皇后竟然提出叫您当众验身!只是当时您已经被药性控制,不能自辩。最后是陛下他将您的守宫砂给皇后和长公主等人看了,证明了您的清白,然后、然后就……”
“然后如何!”
扶姣咬唇。
“然后陛下他就封了娘娘为贵妃,现在您已经不再是瑞王妃了,而是天子贵妃!”
莺儿跪下,也哭了:
“娘娘,瑞王与您并无夫妻之实,您代替瑞王侍奉颜太妃,事事小心谨慎,可还是被颜太妃百般折磨,您已经没什么对不住瑞王的了。现在陛下封您为贵妃,是顶顶尊贵的了,娘娘为什么就不愿意接受呢?”
扶姣听得愣住一瞬。
良久,等到浴桶中的水都有些凉了,扶姣才站起身,有些疲惫道:“好了莺儿,你起来吧。”
莺儿擦擦眼泪,声音里还带着哭腔:“娘娘,您不会要做什么傻事吧,方才陛下都叫您气走了……”
扶姣虚弱的笑了一声:“傻丫头,想什么呢,我当然不会自尽。罢了,陪我出去走走吧。”
她脚上的伤还没好,但此时此刻在这紫宸殿里也是待不住了。皇帝还没来得及给她安排宫殿,瑞王府也回不去了。在莺儿的注视下,扶姣似乎很是茫然地想了一会儿,想起皇帝方才与她说的话。
“就去永和宫吧,我有些话想问问张婕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