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娥是真的把她当成是傻子了。
看了看莺儿,扶姣招手,让她坐到自己身边:“莺儿,看来,我能够信任的人,也只剩下你一个了。”
她得天独厚,哪怕只是敛眉垂目也带着楚楚可怜的味道,更别说此刻扶姣有意叫莺儿心疼。
果然,莺儿一下就落了泪:“王妃,是莺儿看错人了,往日在扶家,竟然没看出来皇后是这样伪善的一个人,没有半分姐妹之情,将你陷害至此。从今天开始,莺儿只站在王妃这一头,旁人都再也不指望了。”
扶姣将她抱住,主仆二人相拥而泣,眼泪落下的一瞬间,扶姣在莺儿背后勾出笑意。
在这一刻,莺儿不再是扶家的家仆了,而是只忠心于她扶姣的、真正的自己人。
*
“恪宁见过皇后。”
新建的长公主府果然气派非凡,恪宁长公主十分满意,正坐在席间与左右宗亲闲谈,见扶娥来了,站起身微微点头。
她是长姐,自然不能给皇后行大礼。
扶娥笑意满满,连忙上前:“皇姐不必多礼,此次从并州回来,一路跋涉真是辛苦了。只是我第一次见皇姐,只觉得的确是风度威仪,光彩照人,半点不落我们皇室气度。”
“皇后也果然贤良聪慧,”恪宁长公主笑道:“今日是你我姐妹第一次见面,不过倒是一见如故,皇后快些落座吧。”
“不急,”扶娥让开身,将身后的扶姣露出来:“皇姐还没见过瑞王妃吧,正巧我们一道从宫中来,我便给皇姐引见引见。”
恪宁长公主目光落在扶姣身上,先是一愣,然后想起扶娥与扶姣的关系,恍然大悟:“这便是瑞王妃,我在并州时也有所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的确是样貌倾城,国色天香。”
扶姣回望恪宁长公主,见她目光之中并无任何轻视或敌意,反倒眉目清明,满眼都是欣赏之意,便知晓这位长公主的确如传言中那样,是个嫉恶如仇大气爽快的人。
怨不得她当年对皇帝有求情之恩。
她便也行礼:“妾身瑞王遗孀,见过皇姐。”
这么一动,她身上有伤的事就藏不住了,动作间略有滞涩,被恪宁长公主尽收眼底。
“瑞王妃这是怎么了?”
扶姣便笑:“一点小伤罢了,不碍事的。”
恪宁长公主点点头:“那便好,对了,陛下到哪儿去了,没跟皇后一块儿来吗?”
扶娥眼底一暗。
自从她利用丽妃陷害扶姣的事情被皇帝看破,皇帝就再也没有踏足过长春宫,一连五日,叫她心灰意冷。今日晨起时扶娥还在想皇帝会不会给她一分脸面,和她一同前来,结果却还是没等来皇帝圣驾,只能带着扶姣先行一步了。
正要找个理由搪塞过去,那头突然传来动静。
“陛下驾到——”
呼啦一下,所有人都往皇帝那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