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出于责任对一个女人好,和出于心意对一个女人好,这两者之间是有本质区别的。
总有人说自古男儿多薄幸,这话不假。男人和女人不一样,很多女子心软,对待心悦自己的人总是留有一丝不同,可男人却恰恰相反,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对待并不喜爱的女人,他们不会有一丁点的同情。
姬越更是如此。
他从当上太子开始,就将帝王心术学得通透。他心里最爱的永远是江山,儿女情长不在他的考虑之中。
对待东宫里的这些女人,他把她们当做利益交换的对象,这一点非常明显,比如为他生育子嗣的三个人就成为良娣,其他人就只能是侍妾;能连接两国势力的就封为侧妃,容貌最出众、性格最合他胃口的扶姣也只能做良娣。
这是姬越从小到大所接受的教导,身为大周皇室子孙,他们不能被一个女人捆住。
但值得庆幸的是,姬越毕竟还年轻,他不像皇帝,皇帝已经彻彻底底的成为了这个皇朝的统治机器,他宠荣贵妃,却没有爱,否则他不可能当众让荣贵妃的儿子肃王下不来台。
姬越只是不明白爱。
皇后是世家贵女,是慈母,但也是只慈不爱,她把深宫里的一切看得很透,所以她不爱任何人,除了自己。皇帝更是如此,他把姬越当做最得意的作品,期待着这件作品能让他的江山亘古长存。
在生身父母身上,姬越没有学会“爱”这个字的含义。
可扶姣从一开始就让他看到了爱的样子,她舍命去救扶肃,所以姬越才会在没看清她样貌的时候就对她有特殊的感觉。好奇与期待兼而有之,姬越之所以对扶姣另眼相待,是因为他想得到扶姣的“爱”。
现在他自认为他得到了,所以姬越回馈给了扶姣不一样的东西,现在还没有到深爱的程度,却已经足以称之为喜爱。
*
“今日猎场,不论出身,不拘尊卑,能得魁首者,朕赐此宝弓。”
八个身强力壮的太监抬出来一个巨大的架子,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有些吃力,扶姣坐在皇帝身边,目光却没有落在宝弓上,而是含情脉脉的注视着不远处整装待发的姬越。
姬越今日穿了一身玄色的劲装,他本就生得高大挺拔,劲装更是将他精壮有力的身材全然展现出来。他披着血红的披风,妖异的颜色在他身上只有凶戾,手中持弓,稳稳的坐在汗血宝马之上。
注意到了扶姣的视线,姬越略一勾唇。
肃王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今日一早扶姣才知道,昨天裘侧妃伤势很重,虽然保下了一条命,但对以后的寿数却有很大的影响。肃王因此对姬越和扶姣越发怨恨,此时此刻的脸色极其阴沉。
扶姣看到他的样子,平淡的移开眼。
归根到底,当时裘侧妃对她同样没有好心,扶姣又何必将因果归结于自己头上。
肃王若是要恨,也该恨洛贞,抑或是让裘侧妃过去找她的他自己。
“好一个扶良娣,太子,你身边的女人也实在是叫本王刮目相看!”
肃王转头看向姬越,姬越却同样阴沉的盯着他:“肃王,孤已经提醒过你一次,不要再看她,还是说你听不懂孤说的话?”
两个男人之间火药味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