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姣眸光闪烁。
蒋良娣等小郡主走远些,便主动坐在扶姣下首:“扶良娣,今日我来的确是有事相商,明人不说暗话,此前我出言不逊得罪了扶良娣,今天我先赔个不是,希望你看在咱们同在东宫伺候的份儿上,原谅我这一回。”
都说明白人是能屈能伸,蒋良娣在此道上的确颇有造诣,这一点倒是出乎扶姣意料。
蒋良娣是真的放下身段给扶姣赔罪,对于她们这些人来说,顺顺当当的说一句抱歉比送一堆贵重礼物来得困难许多,足以见得蒋良娣的诚意。
其实当初蒋良娣那不阴不阳的几句话,对于扶姣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何况她也没惯着,当场就把蒋良娣给说回去了。
现在姬越没有登基,虽然扶姣深受宠爱,但姬越对她还算不上真爱的程度,作为一个宠妃,扶姣也没想四处树敌,蒋良娣台阶都给了,她就顺势下了。
“蒋良娣说的哪里话,不过是几句口角,我自然不会计较。”
“既然如此,”蒋良娣面露笑意:“良娣可愿与我联手,一同在这东宫里谋一个前程?”
扶姣挑眉:“蒋良娣,我自认与你交情不深,彼此之间更谈不上了解,据我所知,你曾有投靠洛侧妃之意,当日前来葳蕤院与我作对也是得了洛侧妃的授意,现在又为何改了主意?”
“良禽择木而栖,我也只是做出了最有利于我的选择。”
“蒋良娣,论位分,你我同样是良娣;论出身,我虽然是越国王姬,却是以媵妾之身来到大周;论子嗣……小郡主已经长大,可我这个还在肚子里不知男女。”
说了这么多,扶姣疑惑:“你是从何得出我是‘良木’这一说的?”
蒋良娣眼神坚定:“扶良娣,你有一个最大的依仗,这是我们都没有的。”
“你是说,宠爱?”
“没错,太子殿下的宠爱,就是你最大的依仗。”
扶姣笑了。
她这么多次任务,见过很多人,几乎每个敌人在最开始的时候都认为皇帝的宠爱是最靠不住的东西,认定了她早晚会失宠。可这一次是扶姣最拿捏不稳的一次,蒋良娣却说宠爱是她最大的依仗。
“都说色衰而爱弛,”扶姣兴致勃勃:“蒋良娣,你就不怕我有失宠的那一天?”
蒋良娣也笑,摇了摇头:“扶良娣,世界上哪有一成不变的东西呢,宠爱有可能会变,身份、地位、孩子……这些也同样会变,如果你能抓住现在的宠爱多生几个孩子,那就算有一天失了宠,你也有儿子可以依靠,像皇后娘娘那样。”
“我喜欢聪明人,”扶姣凝视蒋良娣几眼,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你若是想和我联手,就再也不能做出如同与洛侧妃那样的事来,如果被我发现你背叛,我会与你不死不休。”
蒋良娣同样正襟危坐:“那是自然。”
“很好,”扶姣放松肩膀,往嘴里塞了一颗果干,这是姬越知道她喜欢酸的特意送来的:“合作愉快。”
蒋良娣走了,而她很快就尝到了和扶姣合作的甜头。
“你是说,殿下特许我带着小郡主一同去皇家猎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