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除却缺盐巴,还缺啥?”
无盐淡微微一笑,把那一叠图薄搁在了曾元帅的书案上。
向曾元帅作了一个请的姿势。
最终,曾元帅还是拿起图薄。
只会愈看,他愈吃惊!
“这是啥?”
“水力车。”
无盐唇边一缕自信:
“有此物,可调水至高出。一辆水力车,可浇灌旱地几亩到几十亩不等。
可以把流经北境低处的苍河水调到地势较高的地儿。
曾元帅,可还满意否?能否抵过贱妾烧了小阁楼妖桃的事儿?”
曾元帅双眸放光,他岂会瞧不出此物的精巧之处!再抬眼看无盐时。
眼光变了又变:
“大娘子是事儿前有预备,并不是为烧小阁楼妖桃赎罪。
敢问大娘子,为啥要这般做?”
“余骜要我命,元帅保我命。
原由?还是有比保命更要紧的原由么?”
却在曾元帅烁烁生辉的视线下,无可奈何叹了一口气儿,道:
“好吧……,还是有一点。
我这人记仇。”
因此,马蹬跟铁鞍仅是开始,烧了小阁楼妖桃是意外,水力车才是重头戏!
拓跋闻天不着印迹。
接过曾元帅手里的图薄。
深长的凤眼锁住图薄上的东西。
愈看,眼愈亮。
半日,从图薄中抬起头。
望无盐:
“这亦是你喜欢捉摸出的?”
可看似笑非笑,已有所指。
无盐却不在意地一笑,我是妖孽魂穿而来又怎样?只怕你拓跋闻天便是死上一回,亦是不会知道这秘密。
我不讲,你能耐我何?
“是。
拓跋大人有意见?”
拓跋闻天看对面女人笑面如花,不禁呵呵也笑。
无碍,管你真话假话,你是我孩儿的亲娘亲不假便可以。
你是那日车驾独处,要我情火焚身之人不假便可以!
“多谢大娘子又帮了本元帅一回。”
曾元帅施礼,无盐淡微微受了这一礼。
曾元帅又说:
“再过几日。
本元帅为娘子请封的奏折就可以够抵达帝都皇上手里了。”
“谢过元帅。”
无盐还礼:
“贱妾还是有事儿,先告退了。
二位大人,道别。”
她坐在床边的太师椅上。
一边手里捧着书,眼却瞧着**的长顺。
不坏不狠不毒,缩起头来当王八,不照样入了余骜那边的眼中。
成为他绞杀的对象?
你要我死,我只可以要你生不若死。
她的心绪飞的有些遥远。
她想。
曾元帅讲了,他为她正名。
她想,有了这道名,她又强悍了一分。
如康家那般的人家也可以斗一斗。
她想,水力车造起来的话,也多少算作是处理了北境降水不足的缺憾。
可要说它是啥神兵利器,那也不一定。
到底不是前一生中的人工造雨那样立杆儿见影的有效。
可好赖有些用处。
亦是不枉她走一回北境。
她还想,今天曾元帅面前的表现,兴许会引来曾元帅跟拓跋闻天的猜疑。
可是,她不怕了。
由于猜疑找不到证据,永永远远便只可以是猜疑。
找不到证据的猜疑,奈何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