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不是你搞的鬼!”由于情绪激动,嗓子里喊出的话竟有些破音。苏婉婉几乎抑制不住想要掐死杨墨的冲动,上前两步,涂了红指甲的双手死死扼住他的脖子,拼命摇晃,“你给我的证据都不见了!是不是你偷走的?还有,录音笔在哪里?你把它弄到哪里去了!”
突如其来的攻击让杨墨仿佛处于一片天旋地转之中,半天回不过神来,差点呕吐。
“咳咳……”
好不容易恢复了静止状态,杨墨整张脸涨的通红,昔日梳得一丝不苟的发型比鸡窝还乱,颇有几分杀马特的味道,“什,什么录音笔?哪来的录音笔!”
苏涵给他的那堆玩意儿,除了照片就是信,基本都是纸质的东西,根本就没有苏婉婉说的录音笔好吧!
“别给我装傻!除了你之外,没有人有可能知道我把你说的话都录制下来了,不是你还有谁?”
“哈?”
杨墨懵逼。
你别说,他还真不知道。
啪——
一个耳光利落地从半空中甩了下来,苏婉婉劲儿使得不小,杨墨的脸顿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
“给我打!”
一声令下之后,站在周围的保镖纷纷不怀好意的围了上来,逼人的压迫感随之而来,吓得杨墨在还没来得及给苏婉婉吼回去时便已经僵硬得说不出话来了,结结巴巴求饶:“苏,苏小姐,我真的不知道录音笔!我……”
尚未说出口的话,被四面八方挥来的拳头和鞋底击得破碎不堪,硬生生变成了痛苦的哀嚎。
“啊——别打了,别打了!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干!”
“苏小姐,求求你手下留情!我……其实那些证据我都有备份,就藏在酒店的床底……饶了我吧!我还可以再告诉你一个关于苏涵的秘密!”
秘密?!
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两个字,苏婉婉眯了眯眼睛,抬起手,挥了挥,示意保镖暂时停止虐待:“说。”
此时的杨墨已经和椅子一起倒在了地上,浑身到处都是淤青,看上去触目惊心,原本帅气英俊的脸肿得像猪头一样,若是让旁人看了去,必定无法将他和酒吧里谈笑风生的陪酒男联系到一起。
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缓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苏涵她,曾经跟我提到过。安筱秋之所以会受不了刺激跳楼自杀,是因为……她发现叶枫婚内背叛……”
婚内背叛,怎么会?苏婉婉表情明显不相信——众所周知,叶枫和安筱秋是一对恩爱至极的模范夫妻,两人自从在那场大赛上相识之后就一直相敬如宾、忠诚甜蜜,叶枫更是多次在公众面前坦然承认自己的爱意,怎么可能会移情别恋?
“插足他们感情的第三者,是厉芸汐。”
“也就是……厉南宸的姐姐,亲姐姐。”
苏婉婉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厉南宸向来是个不爱提自家家事的人,而她也没有胆子多问,这么久以来,只隐隐约约知道厉南宸有个表妹。
“出事之后,厉芸汐受不了舆论压力,直接搬家到国外生活去了,至今也没有回来。有小道消息说,她还因为当年的事儿患上了抑郁症……咳咳,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她走后,厉家就从来没有对外提起过她的名字。”
说着,杨墨嗤笑一声。
喏,看吧,这就是所谓的豪门、人们眼中无比高高在上的贵族之家——为了那点可怜的脸面声誉,连自己的女儿都可以置于不顾。
一旁,苏婉婉若有所思。
将所有的事件拼凑在一起,某个计划逐渐在她脑海中显现出来……
*
第二天,医院。
从满身的疲惫中醒来,叶星移仍然觉得浑身虚脱,连指尖都使不上力气。
果然……这种手术对身体伤害很大。
艰难的偏过头,叶星移刚想翻个身,继续闭目养神,余光却在地面上瞥到一抹刺眼的白,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份厚厚的信封。
“嗯?”她愣了愣。
大概是赵柯这个糊涂鬼不小心落在这里的吧?
艰难地扶着床走下地,她弯腰把信封拿了起来,然而,使不上力的胳膊却不听话,根本握不住那足足有四五厘米厚的玩意儿,一个不留神,便让刚被捡起来的信封不小心再次掉落。
被信封包裹着的照片和信件也洒了一地。
熟悉的医院走廊,黑白色的监控画面,穿着白大褂的身影,叶母叶父微微佝偻的背脊……象征着伤痛的回忆被一张张刺目至极的照片勾起,叶星移嘴唇微张,却愣在原地,怎么也发不出求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