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苏小姐说她明天要去临市一趟，应该和我哥哥的死有关。”
每当提起此事，李佳煊的心中都忍不住一阵抽痛。他咬牙，几近恳求：“厉先生，能不能麻烦您，派人跟过去看看？”
说不定能跟着捕捉到一丝线索。
“嗯。”厉南宸沉沉地应了一声。
听筒里，沉默了两秒。
察觉到了屏幕对面的人的低落，李佳煊欲言又止，不敢多话，怕惹恼了他，只语重心长地托付道：“麻烦了。”
“放心吧。”
再度犹豫了一番，李佳煊深吸一口气：“厉先生，虽然我们只是萍水相逢，但直觉告诉我，你，是个很值得结交的朋友。”
“所以，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嗯……我是说，要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您尽管开口。”
“刀山火海，义不容辞。”
虽然不知道厉南宸是否真的遭遇了什么不顺心的事，但不管有没有，这句话的有效期都并不仅限于此刻——厉南宸帮了他这么大忙，李佳煊正愁自己没有感谢报答的法子，如果厉南宸主动开口，不管怎样，他都会奉上绵薄之力。
听筒中响起一声轻笑。
厉南宸嘴角的弧度有些苦涩——没了叶星移，他的失落反常已经明显到隔着屏幕都能让人察觉到了吗？脑海中浮现出曾经近在咫尺的面孔，厉南宸琥珀色的浅色瞳孔里有一瞬间的空洞：“好。”
“那，就不打扰了。”
李佳煊挂下电话，看着重新变成漆黑一片屏幕，目光愈发悠远深邃，仿佛此时正凝望着的不是手机，而是一潭望不见底的深渊。
＊
次日清晨。
可能是最近几天真的太累了，精神恍惚，叶星移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不仅做了一晚上梦，而且，梦里梦到的所有人一听她说是来寻求工作兼职的，就二话不说骂骂咧咧地拒绝她，也是没谁了。
正在她皱着眉头半梦半醒时，赵轲倒是一大早就叽里呱啦起床了。
一会儿是水在哗啦啦的流，一会儿是拖动椅子在地板上摩擦的……噼里啪啦的动静吵醒了睡得本就极浅的叶星移，她一脸疲惫的从**坐起来，无语地看着精力充沛至极的某人——
跟赵舸比起来，自己也真的像是一条咸鱼……
“对了，今天晚上我可能会晚点回来，你不用等我吃饭了。还有，昨天的事麻烦你了，为了表达谢意呢，本小姐回来给你带蛋糕！~”
看着一脸迷茫的叶星移，赵舸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丝毫没有吵醒舍友的内疚，对着她打了个响指，火急火燎的出了门。
叶星移：“……”
相处两天下来，叶星移除了知道她的名字性别，对她一无所知。
本来还盘算着今天早上找机会和赵舸搭话，问点什么，结果这会儿连人影子都没了——难不成这人每天的工作是拆炸弹？
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痛得像是要炸裂一般的脑袋，叶星移扶着床下了地，开始洗漱。
一整天，她都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写写画画，整理着关于未来的计划和各种方案，思考怎样开启新一阶段的人生。
同样的，她也一整天都没看到赵舸——不仅是没看到，甚至，给赵舸发微信消息也没有回音。
“这家伙……到底做什么去了啊。”
偶尔站起身活动活动肩膀和胳膊的时候，叶星移便忍不住猜测赵舸的身份和职业。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真有人能一天不看手机、不回消息的？
还是说，工作太忙，忙得根本没时间处理这些杂事？
直到晚上，一系列疑惑才得到了解释——叶星移正整理着自己一天下来的“劳动成果”，放在桌边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来电显示，赫然是赵舸的名字。
“喂……嗝，星移啊，我现在抽不开身，你，嗝……能帮我代个班吗？”赵轲又喝酒了，微醺的语气隔着手机都十分明显，含糊不清的字句里夹杂着几个小小的酒嗝，听得叶星移忍不住皱起眉头。
“你昨天晚上才醉得那么厉害，今天怎么又喝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