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龙象悠悠醒来,又换了天地。
此时的他,正躺在塌上,身边还有一个女子,背对而眠,借着窗外的月光,摆设什么的看不太真切,但是可以看出来这是一处洞房。
感受着脑子里的信息,眯着眼,开始梳理。
现在是光和二年(公元179年),所在之地乃是吴地会稽郡会稽城曹府,父亲乃是前尚书令曹鼎,母亲早年因病去世。
曹鼎因党锢之之禁受到牵连被贬到此地,本无大碍,但是又因为三年前贸然出头,会同永昌太守曹鸾上书皇帝,请求解除党锢之禁,皇帝大怒,被拷送入监。
幸亏得了其族叔中常侍曹腾搭救,没有死在狱中,但是被剥夺一切待遇,重新被禁锢在会稽,但经此大变,身体却是承受不住,病倒在卧榻之上。
两三年不见好,而且身子每况愈下,其余还好,唯独对自己的独子曹信放心不下,也就是穿越而来的曹龙象。
他今年已经十八岁,因曹鼎与蔡邕相交莫逆,早年就拜师蔡邕门下,并且与蔡邕的二女蔡琰蔡昭姬定了亲事。
曹鼎眼看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便提前给他行了冠礼,取表字怀德,并于昨天将曹龙象与蔡昭姬的婚事给办了。
梳理到这,曹龙象第一次觉得系统是如此靠谱,不愧是安排的是最高级别,当年打王者的时候,最喜欢的一个英雄就是蔡昭姬。
如今竟然把她安排给了自己。
系统,你是懂我的。
至于原来的那个卫仲道去哪了,美人在怀,又何必深究呢。
想着她的一技能、二技能、三技能,曹龙象的手伸了过去,将她拉入怀中,洞房一夜值千金,岂能就此善罢甘休。
……
相拥而眠,直到日上三竿。
二人是被侍女叫醒的,蔡昭姬看着揽住自己的大手,又想到昨夜的疯狂,不由的娇羞满面,拉扯了一下被子,将脸蒙在里面。
曹龙象见状又轻轻的搂了一下。
“夫人,为夫准备起来了,毕竟今日要去给父亲大人请安,你若是疲倦,可多歇息一会,吾自会与父亲说明的。”
“夫君,今日乃是成亲第一天,昭姬岂能失了礼数,叫下人们看了笑话。”
“说的也是,为夫来帮你更衣如何。”
二人在房内磨叽了半天,总算是穿戴完毕,又叫了侍女进来伺候洗漱,收拾停当,简单用饭后。
便由侍女引路,去给曹鼎请安,因蔡昭姬身体不适,曹龙象便扶着她一路慢行,如此亲昵,让她既是羞臊,又感到他与之前的不同。
走了两道门,才到曹鼎的住处,管家曹安已经在门口等候。
“少爷,夫人,请,老爷已经等候多时了。”
“嗯,多谢曹管家操持了。”
“这都是老奴应该做的。”
进了正堂,曹鼎面色蜡黄,但是穿着新衣,端坐在主位之上。
“儿子曹信,携蔡琰给父亲请安。”
“儿媳给公公请安。”
行了大礼之后,曹鼎才颤巍巍起身。
“好,好,都起来吧,以后希望你们能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不要辜负了我和伯喈兄相交多年的情谊。
怀德,你身为男子,也已经行了冠礼,日后定要好好的对待昭姬,莫要欺负于她,可明白了?”
“父亲,儿子明白,一定会好好疼惜昭姬的。”
说着,还拉了一下曹昭姬的手。
“好了,你们回去吧,为父身有沉冗,莫要把病气传给你们,早日为曹家开枝散叶,才是正道。
另外,既然你们已经成亲,家中大小事务就托付给你们了,怀德,望你以后谨记曹家家风,不可胡乱妄为。
昭姬,这内院后宅事务,就交给你了,要多敦促怀德,趁年轻多读书,不可辜负了青春”
“儿子谨记父亲教诲。”
曹龙象先让曹昭姬回去,自己上前几步扶住曹鼎,将其扶进屋内躺下,顺便给他号了一个脉,发现他身体亏空严重,已经呈现油尽灯枯之象。
“父亲,你要好好的将养身体,将来还要等着您抱孙儿呢。”
“怀德,为父的身体什么样子自己清楚,你也莫要有这小儿女姿态,早前听说皇上有意解除党锢之禁,党人‘从祖父’以后的亲眷,都将不再受到牵连。
可惜啊,为父看不到孙儿了,不过等为父去后,你要将为父葬回谯县祖坟与你母亲见面,为父这一生值得了,如今看你懂事,为父无忧矣。
另有你泰山蔡邕帮衬,好好读书,等解除了禁制,将来要是有机会牧民一方,多为百姓谋些福利,莫要有损了曹家的声望。”
“儿子一定记住父亲的教诲,一定为天下苍生多谋福利。”
曹鼎看着眼前的儿子,眼中有很多不舍,但是身体如此,又能奈何。
“怀德,你记住,咱们曹家一共分有三支,数你曹嵩二伯一支最为兴盛,虽说他们是夏侯氏过继而来。
但是在你族爷腾公的余荫之下,如今孟德在都中颇有声望,观其行止,以后可为曹氏的顶梁柱。
还有你另外一位族爷曹褒,也曾官至太守,你大伯曹炽身体也是不好,他有二子,子孝、子和皆是勇猛忠良之辈。
与我们这一支血脉最近,将来可以依为臂助,你当家之后,虽然他们在谯县祖地,但也要多多往来,免得生分。
另外,咱们这一支最为薄弱,你二叔去的早,留下你曹洪大哥,独立支撑门户,你与子廉乃至叔伯兄弟,比之其他更是亲厚,然后更要多亲近。”
听着曹鼎像是交代后事一样,将家族内外都说了一个通透,越是世家大族,越是知道世家大族的凶险,没有长辈护佑的结果,可能比想象的要惨。
“父亲,你别说了,歇一歇,儿子都知道了,将来一定会跟族亲亲近,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也不会被人欺负了去的。”
“你啊,知道为什么小时候,给你起的小名叫龙象,是当年你出生那年,道左路遇左慈道长,他看了你的面相,说你有贵不可言之相,需用龙象压之,才能顺利成长。
于是为父便给你起了龙象这个小名,这些年的经历,为父也看透了,皇上宠幸宦官,卖官鬻爵,行事荒唐至极。
你的泰山蔡邕之前也多次拒绝朝廷征召,还用生病做借口,他比我看得清楚啊,所以,不论你安于田园,还是愿意出仕为官,都要平安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