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她姐妹二人相约来此游赏那日后谁都未回去。”薛承抿了抿唇似是想到某件事,继续道:“衙门官兵特意去家境普通的钟灵家,还有富裕的钟毓秀家守了许久,过问进进出出两家大门的人。他们所言属实。”
颜输棠拿起女尸的手看了看,手细腻光滑,像是个养尊处优的深闺女子,“钟灵在家应当并不受宠,钟毓秀则不同。”
她指着棺材里的女尸,“若杀她的人是姐妹中的一人,凶手必定无机会逃出晨濛山。不知道躲在哪处?”
高明看着颜输棠,极美的桃花眼里蕴含着似有似无的情意,“我认为仍在神峰周围。”他每看她一眼都觉动心,清楚某些事,可心间情愫难以控制。
“我们想到一处了。”颜输棠对高明道。她注意到卫廉踱步靠近自己,故意朝门外走,“我不打扰你们。”
她原本谈好必须不碰她,他却屡欲犯禁亲近她。她咽不下那口气接受他示好。
颜输棠走出敞开的棕漆门,朝神峰的方向走。那儿地形甚广,明地官兵们都搜尽了,可隐蔽之处并不少。
卫廉随着她的步伐而行,此次不主动靠近她,认为她有些不同。
走在他前方的颜输棠见四面八方的目光投注于自己这边,一目了然的回头看了眼天人之姿的卫廉,“你要去哪儿?不准跟着我。”
“你若又掉水中,我好去捞你。”卫廉沉声道。
颜输棠杏眸瞪圆,不由加快脚步欲甩掉身后的人。
神峰隐蔽的枫林中,颜输棠走到石虎的墓碑前,打开水囊塞注入清冽的泉水在坟前丁香花的根部。她记得蕊娘遗书里留下说给杨远听过的话——丁香枝头,豆蔻梢头。
她在此栽植丁香、白豆蔻,以示感怀。
卫廉注视颜输棠悲悯的模样,包裹住她微凉的双手,“你不愿我接近你,如此记仇的?”
颜输棠视线挪至他身上,神情端庄地说道:“你所为须得承担相应的后果。我反复警告你数次,你竟不尊重我了。”
“你我是夫妻,别再疏离了。”卫廉毫无示弱之态。
颜输棠挽住他的胳膊,与他往前行,“你可满意?”
卫廉肃穆地说道:“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你。”
颜输棠沉默不言,他二人绕着林子走。
忽见藤蔓繁茂的小山洞,从外看洞口大小并不足以人通行。
颜输棠伸手去扒藤蔓却没能弄开,卫廉取出腰间短刀割藤,对她说:“我们沿途走来,这儿并无第三人经过。你怎将他们葬在不见人烟之地?”
“此地僻静,无谁来打搅。”颜输棠指着洞口的藤蔓,仿佛回到某个时期,“你认为这里头会有人么?”
“傻瓜,进去一看便知。”卫廉微微一笑。
她看顾他明亮的笑容,闷了多日的气恍若已无此事,“真是遗传,暶月跟你很像。”
“他是我儿子。”卫廉割开藤蔓,扒开发现石头堵死洞口,连鸟兽都进不去。
颜输棠叹了口气,“我感觉还是会在某个隐蔽的地方,咱们再找。”
卫廉拥住她的背部朝草木春深之地而行,“像不像在小苗寨的时候?”
“对。”颜输棠恍然明白自己的感受,“若这儿也能发掘财宝一般找到人,那就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