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祺打趣几句,他二人对彼此看红了脸。
不久后,卫廉带着蕊娘的骨灰回来,林七等人去准备车马。
颜输棠将小暶月哄睡,与卫廉坐在离床榻稍远的临窗圆墩上。
卫廉往怀中掏出小银锁系在她纤白的脖间,“上回你未能从我身边离开,今后无机会了。”
“凭什么你生起气能抱走孩子,让我独自入眠?”颜输棠闻言,想起那日的光景。
“下回我连你一并抱走。”
说着,他揽过她的腰肢,将她抱在自己双腿上坐着,俯首吻着她的朱唇。
颜输棠下意识掐卫廉的双臂,他不解地放开她,“你将我当做了谁?”
她敛眉含笑惊,凝视着卫廉清澈明亮的双眼,“你可是知道什么?”
他包裹住她温暖的手,再度在她唇上小啄,“记好这是我亲你的感觉。”
颜输棠枕着卫廉结实的胳膊闭上眼睛,内心仿佛灌溉进绵绵润润的雨丝,因他不在而陷入荒凉的心田受到浸润堪堪恢复生机,豁然明亮、幸福起来。
翌日,嫡公主等人站在城门口目送卫廉夫妻俩的油壁马车愈行愈远。
他们不知,躲在暗处的林玖儿眷恋的盯着早已无影无踪的马车。
林玖儿的婢女眠眠唏嘘道:“夫人忘了世子吧!陛下封你为一品诰命夫人,我们就此在京城定居或是去别处隐居也好。”
“我爱世子十多年,往后余生也不愿放下了。”林玖儿梨涡浅笑,清丽甜美,“颜娘子的药将我的毒解了,偶尔折磨我的病痛慢慢痊愈。四哥非但没有被贬黜,反而开始受陛下重用。我们去别处隐世太过冷清,也不会有谁庇护,就在京城定居。”
自己试过用尽手段得到世子,可耗费心力终究无果,再多做惹人厌很之事自损无益。
“奴婢就跟着夫人。”眠眠道。
…
十三日后,北燕与魏国边境交界处。
落日余晖映照在淇水滺滺的江面上,有“半江瑟瑟半江红”尽态极妍的美态。
风携着傍着江岸的剪裁之柳浮**于半空中,满路飞的杨花碎片铺满新辟出来的小径,犹如白毡子覆盖住若隐若现的茵茵芳草。
颜输棠抓住小暶月肉肉的胳膊,弯腰陪他踩在虫鸣声声的杨花上微微挪步。
卫廉与侍卫们支起营帐,抬眸看了眼他们母子俩,复又忙着生火炊饭。
颜输棠带小暶月到火堆旁蹲着,她指了指卫廉,附在小暶月耳边说道:“叫廉哦!廉。”
一路走来,只他教孩子老唤她的名字,孩子总软软糯糯地喊他“父父”,她略觉得不公平。
小暶月撅着小嘴,缓缓吐出模糊的话,“父。”
“他给你吃糖贿赂你了?”颜输棠亲了亲小暶月的稚嫩小脸儿。
他穿着镶白兔毛虎头鞋的小脚翘了翘,对着回眸笑看自己这边的卫廉仍吐字不清地唤着,“父父!”
“棠棠。”卫廉踱步走来,听到小暶月又跟着自己复述,轻轻摸着他的小脑袋教育道:“要叫娘亲。”
颜输棠见小暶月似是不懂,“慢慢来。再半个月的时日,咱们也该到魏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