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输棠摇摇头,见楚婰一脸失望,“我去唤人为你梳妆打扮。”
她旋即走出殿门,让楚婰的婢女们进去。
魏盼儿与谏王府的婢女从石墙处走来。
魏盼儿附在颜输棠耳边笑说:“他们那位谏王妃厉害着,嫁入王府不足两日。给了丰厚的银两将魏谏的妾室们全打发走了,通房婢女也送去嫁了人。”
颜输棠淡淡一笑,“他们成婚前闹着不娶不嫁,现如今倒如胶似漆。”
“都有能耐。”魏盼儿道。
之后,他们为楚婰夫妻俩接风洗尘。
隔日。
一帮人领着魏谏夫妻俩以及谏王府婢女、侍卫们游行晨濛山。
幽茗泉这边。奇草与松树错落于山石缝之间,一股清泉石上流。
潺潺溪流水色绿润,湍急处朵朵白浪花打漩涡,犹如鲜叶衬托着素洁如凝的栀子花,蔓延着至纯至净的气息。
颜输棠等人停住脚步,出头烈日之下站在此地歇息身心清凉。
颜输棠与杨远用水囊打水,递给婢女们送去给身后汗流浃背的魏谏等人饮。
魏谏连喝三大口,尝到泉水甘甜清新的滋味,舒爽地说道:“这水味美,今日单转悠了两处,我就完全服气了。在云州十几载从未被准许进来享受一番,我真觉白活了。”
“这水我们经常用来泡茶、泡酒喝,对比了一下,总比外头的甘美醇厚。”薛承道。
“改日我回去带几坛子酒,就当做此地特产。让我那帮友人尝尝。”
魏谏面对颜输棠,又唏嘘道:“官家原想独享的好地方,而今赠送给你,倒是能令不少人开开眼界。如此得天独厚的宠爱,我都眼红了,三公主不妒么?”
“妒忌啊!”魏盼儿依偎在颜输棠的肩膀上,慵懒地笑道:“咱们得不到那份宠。不过我能得到棠儿。”
“这么说我也是。”楚婰倒水沾湿丝帕,擦了擦脖间的汗,眼波微转似是有了某个注意。
她弄水在手心洒向颜输棠,见毫无防备的她脸上溅了水,“还能欺负她呢!”
魏盼儿颔首。
幼时的自己正是看中这点,偏爱朝颜输棠的弱点下手,竭力搜集可怖的鬼怪故事吓她。
颜输棠避开楚婰,却未能躲过她又趁自己不备洒来的水。于是对楚婰反击,不巧水囊一半的水全落在挡在她身前的魏谏脖领口。
“棠丫头。不准闹了!”魏谏拧着衣领口的水,厉声呵斥道。却并非责怪于她。
魏盼儿对魏谏调侃道:“我敬你是条好汉,居然敢大声指责她。忘了上回被我大哥如何责备一炷香时辰的么?”
魏谏脸色一沉,从小到大父王都不如那时的官家严厉,“那不一样。”是带她去勾栏。
颜输棠素手伸入清泉取水的下游处摆了摆,一阵冰凉舒适感解了玩闹打斗的热气,“我想在这儿盖个亭子,或是小阁楼。以作品茶,便于取水之用。”
魏盼儿笑说:“可以。咱们前些日子六支队伍分开来走,凑个齐全算是都游过十三处胜地,准备修建的大路大家一起绘出十条,小路另算。”
“接下来是建造亭台阁楼,雕刻石木,按照每个地方去置办装点之物。栽植花草树木,挖地通渠……等拟好计划,上报给大哥,再开始动工。”
楚婰听得津津有味,愈渐佩服颜输棠与魏盼儿,“魏国的郡主和公主真是不一样。”
“楚国的也不一般。”魏盼儿左右看顾楚婰与魏谏,“你俩早就该成双成对了。”
“对!”楚婰不羞怯,落落大方地缠上魏谏的胳膊。
倒是他颇为有些不自然,但又欢喜得不愿撤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