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颜输棠抱着小暶月,带嫡公主与卫妍入宫。
途中注意到嫡公主的宫人们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内心皆是好奇——郡主带来哪位权贵的夫人,那几分相似的模样是卫妍的长姐?
勤政殿内,魏皇伏案阅尽户部上奏的拨款公文,取螭虎钮白玉玺染印泥在旁侧新拟好的诏书上盖章。
“陛下!”曹公公步伐齐整规矩地走进内殿,朝魏皇躬身行礼,“郡主求见。”
魏皇微皱的眉头缓缓舒展开,俯首看了眼堆积的公文,“让棠儿去偏殿等着,朕暂时不得空。”若她进来势必会影响自己。
曹公公恭敬地说:“有位长相颇似颜将军夫人的贵客在郡主身边。”
魏皇轻扬手示意,曹公公旋身去请人来。
须臾,颜输棠等人走进殿,朝魏皇行礼。
“平身。”他亲自扶起颜输棠,看了眼卫妍与陌生的嫡公主,“棠儿来此有何要事?”
“是妾身北燕公冶氏求见陛下。”嫡公主从近侍霍嬷嬷手中接过小锦盒呈给魏皇,“我儿卫廉此前受你所命调遣魏国兵马,今归还令牌。”
魏皇取出锦盒里的金令牌,细看确认是原物,“原来是北燕嫡公主,不知你如何避过重重魏兵进来的?”不可忽视会是魏谏所发现的朝中某个细作从中协助。
嫡公主雍容大雅地说:“为进魏国边境贸然利用此令牌。”
魏皇观察她的神情变化,渐渐打消阙疑之事。
“我有事要与魏帝陛下相谈,棠儿和妍儿去殿外等我。”嫡公主直言。
颜输棠与卫妍应了声,旋身走出大殿。
嫡公主又从霍嬷嬷处取来一封信封,唤退她。
殿内只余他二人,嫡公主将信奉于魏皇,“庆儿让妾身亲笔信给你。”
魏皇拆开信纸,见苍劲俊逸的落款字下规矩盖着“庆安王玺”,然后详细阅尽公冶庆亲笔书信。
那信纸上竭诚相待的利益,令魏皇赫然明了于今的燕帝刚愎自用,永难以更令明号为人所真心拥戴。
魏皇收好信纸,询问:“庆安王何不阻止纷争,钳制西周与晋国兵?”
“庆儿正处于圈禁期间,凡事惟有以逸待劳。”嫡公主肃穆道。
自从北燕西骏关外那场战役后,卫廉回往京城。公冶昀对曾经蠢蠢欲动的藩王严加牵制,包括颇有威望的公冶庆。
毓秀辈出更替某些贪官污吏,朝政经大改。
可代为选贤举能的卫廉与卫斐策,实权亦受到削弱,卫廉曾掌管的暗卫只能为公冶昀一人调遣。
“嫡公主回归故乡前,请入宫来,代朕交予庆安王一纸书信。”魏皇道。
“妾身届时定前来,只是如今会在魏国叨扰一阵。”
“来者即是客。朕令人为你修建公主府。”
嫡公主婉言谢绝,“妾身此行不便对外宣扬,会留在颜王府照顾儿媳与孙儿。”
魏皇沉默着,似是在思考某件事。
嫡公主物已带到,告退一番离去。现下只需坐等风波起势,化为尘埃落定。
权力之争自己不在意,可在岌岌可危之际,只能耗尽亚于男人们的绵薄之力去保父王留下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