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输棠杏眸圆睁,愈渐看清楚公冶昀等人的真面目,将魏朝怡的事全部倾吐,“我以为四公主无意得罪他,惹得他不愉快报复她,不料那时就是挑衅!从始至终北燕都未将两国邦交放在心上。”
“英雄不问出身。可燕帝这般小人不能以正人君子来衡量,我不觉得恶心,其人当真如他官妓之子的出身那般不光彩。”魏谏愤慨地道。
魏皇龙威怒色,对颜输棠说:“朕也低估了人心险恶的程度。卫廉虽是干净的,可卫家的别人不一定如此,只能待在朕身边。”
颜输棠未言,某些仇恨更想亲手去报。
她陷入沉思中,魏皇却道:“你为朕去做一件事情,尽力医治楚婰顽疾。若尝试后束手无策那便罢了。”
“棠儿定尽心寻到有效之法。”颜输棠承诺。
魏皇饮尽金樽里的半樽酒,堪堪沉声静气思考,“先后出了廖信昌与你军队里那般细作,合该好好盘查某些官员的来历,私下底作风。”
“是。”魏谏躬身认同。酝酿从哪处最有利的地方督办能撕开一道口子,追查到底。
颜输棠得知因敌国与魏国禁通消息,卫廉帮助魏国放还兵马,再无他的讯息。
她与魏皇相谈一番,前去偏殿接了小暶月出宫。
颜王府内。
夜里,颜输棠将小暶月哄睡,独自看着昏黄的烛光,对卫廉的思念如潮水般涌上岸,无止无休。
可她不担心卫廉的安危,感觉以公冶昀对他的重用不至于会伤他性命。
“二哥。”颜输棠念叨着曾经温声教会自己武功,幼时到长大后百般照顾自己的家人。想到往昔过目的尸骸境况,心境荒凉。
她咬了咬唇翻身看着身边唯一的骨肉至亲,微小的动静似是吵醒了小暶月。令她身边的小人儿哼了几声。
颜输棠轻轻吻他圆嘟嘟的柔软脸颊,拍着裹在他身上的锦被,内心有所慰藉。
这一整日因知道颜恒定惨遭毒手,痛苦而郁结。却担忧引起郑氏她们难过,未外露自己已然明了。现下隐隐作痛的沉闷心口,稍稍得以缓解。
三日后。
颜输棠带着奶娘,将小暶月抱去北院里。
主屋内,卫妍随意梳理发髻,听到屋外传来颜输棠的说话声。落寞的愁绪一扫而空,朝门的方向快步而去。
她见颜输棠带着孩子来的模样,像是要交付,戏谑道:“你这是要去做甚,小侄子今后都要给我照顾?”
颜输棠一脸风平浪静,像卫妍与知情者心照不宣悲伤的事,“我近来要去驿馆为楚国公主试试治住陈年旧疾,有劳你照顾暶月。晚上我会接回去。”
“放心吧!你若是忙累了,夜晚也将他放在我身边。”卫妍从颜输棠怀里抱起小暶月,满心思如何瞻前顾后照料他。
颜输棠看了眼朝小暶月笑的卫妍,带着灵雪旋身离去。
驿馆外。
魏谏带颜输棠到馆门口止步,他说道:“那日楚国二公主先从席间离开后,我曾登门请罪。才知我果真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反正她是不愿见我了。你和你的婢女进去,我在此等候。”
颜输棠应了声,走进馆门。
她与灵雪跟着楚国的嬷嬷走到三楼正中间的厢房外,说明来意让楚婰的婢女进去通传一声。
不久,楚婰的婢女走出来说:“我们二公主不见客,请颜郡主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