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孰是孰非我等眼明心亮。”廖信昌正色道。
他浑然不顾任岫霓的挣扎、狡辩声,令人将她拖出去。
廖信昌走到颜恒毅与颜输棠面前,做出邀请的姿势,“马车已备好,请郡主与颜大人先行。”
颜恒毅抓住颜输棠的袖子,带她朝虚掩的大门走去。
廖信昌将颜恒毅兄妹俩的马车送走,同另外两名同僚告别,复又回到莳花院。
雅客间内。
蕊娘刚回到梨花木棕红雕漆的美人榻前,拿起颜输棠亲笔绘下的自己画像欣赏,愈发觉得她有趣。其人如其画艺秀外慧中,能挑起远超自己对那帮男子的兴致。
敲门声传来,蕊娘将画轴卷起悉心装入锦盒,锁在妆奁柜里。
她拔掉门栓打开两扇门,见边幅威猛的廖信昌站姿挺拔立于门槛外。
“颜宰相的欢心你今夜无法博取,趁我出征前陪陪我。”廖信昌上下打量着秀色可餐的蕊娘,眼神似饥似渴,像是要将她看尽骨子里都不够。
蕊娘直视他显露不轨之色的眼睛,对比孤高的颜恒毅、杨远,觉得眼前人污浊至极,“廖将军方才听见,奴家病体未愈。在此恭候你凯旋。”
“凯旋。”廖信昌黑溜溜的眼珠一转,讥诮道:“那时不是你泥鳅般滑走,便是我溜走。”
“哦?将军与奴家能溜去何处?”蕊娘不明其意,只当是插科打诨之意。
廖信昌勾唇一笑,无回答的意思,直接扛起蕊娘朝内室走去。
她惊讶地拽着他肩上的灰色狐毛大氅,手心触摸到沾了冰化为水的绒毛凉意,“奴家若过了病气给将军,后日奔赴前线耽搁运送军饷之事,会罪大恶极。”
“我不惧怕。”
廖信昌将蕊娘放倒在锦被里,每看媚态展现得淋漓尽致的她一眼,都觉口干舌燥,她仿佛是解渴的琼浆玉液。
蕊娘偏转过头去,碍于某些关系无法撕破脸赶对方出去,惟有顺着熬过今夜。任凭他使蛮力剥掉自己身上的衣衫,心里的嫌恶感随之而来。
…
勤政殿内。
魏皇正襟危坐于书案前,询问站在一尺外的颜恒毅,“棠儿怎涉足勾栏?朕不得不怪责几句你这做大哥的。”
颜恒毅如实告知那日情形,“而今微臣让依依看紧她,在生孩子之前不许她出府。”
“委实胡闹了。”魏皇扶额,若非她不情愿早将她绑在身边时刻看着、护着,“她现如今在做甚?”
“正派人寻幽探胜,想完成我们祖母的遗愿。”颜恒毅道。本无意那些无关的事,却因在颜输棠处听多了,颇感期待。
魏皇感到意外,凝眸似是想到某件事,笑说:“我记得云州有处地方风光最胜,璞玉般未经雕琢。现如今给棠儿去改建。”
“当真如此?”
“别多言,朕意已决。”
魏皇扫了眼作古正经的颜恒毅,不由说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