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我告知你的那条地下通道里,发现魏妃的金簪。”
那地方极隐蔽,他只告诉过她一人,是他幼时身为舅舅的先帝带他去过一次。若无人行过的痕迹,是不会被谁发觉的。
颜输棠双手覆在卫廉宽大的手上,在他唇上轻啄,说道:“我瞒着你,此时不置一言真相。事先说好,不准生气。我会谨慎些,等以后事情告一段落如实说给你听。”
“你带魏妃去了何处?”卫廉言语犀利。
“我不会说的,不许跟踪我。”
颜输棠早料到他会站在那一边,不愿透露。
她窜动身子到里侧床栏的幔帐前,背对他阖眼而眠。
卫廉抱着她休憩,不再追问。
隔日清晨。
颜输棠与卫廉坐在院中小竹亭,有婢女来说:“瞿大人在院门外,他送犬来请世子与夫人代为照料。”
“快让他进来。”颜输棠道。
婢女应了声,朝大门的方向走。
须臾,瞿白与他的小厮们抬着装地虎、大白两家犬的四个铁笼进来。
地虎和大白闻见颜输棠夫妻俩的气味,叫得正欢。
颜输棠迎了上去,看顾大大小小的黑藏獒和拉萨犬,不由好奇,“瞿大哥是要出远门么?”似乎能交给府里的人照顾。
瞿白摆摆手,嘴角扯出牵强的笑意,“今后你们代我养它们。大白和地虎陪了我五年,我舍不得送给不相熟的人。”
卫廉未多问,直接应允,对身侧的婢女与小厮们道:“抬到隔壁院里去。棠棠有孕,不宜时常接触。”
瞿白闻言,看着颜输棠显孕的肚子,朗声一笑,“你们竟有孩子了,恭喜了。”
“瞿大哥既舍不得,缘何不自己养?”颜输棠又问。虽看瞿白面上笑呵呵的,却隐约觉得不对劲。
她倒是愿意为他照顾亲近自己的犬。
瞿白含糊不清的搪塞一句,旋身出府去。
颜输棠堕云雾中,对卫廉问:“你可知发生何事?”
卫廉看着瞿白踽踽独行的背影,沉吟道:“瞿府将要被满门抄斩。瞿大哥听到风声,逆转不了惟有接受。”
颜输棠震惊地抓住卫廉的胳膊,“是有人栽赃,还是……”
“受他父亲与庶出的兄弟们连累,谭开霁查出瞿府贪赃枉法多年。我昨儿也有桩案子,顺藤查到如山铁证,直指瞿家谋反。瞿国公在先帝时期甚是受重用,曾手握兵权。”卫廉面色凝重道。
颜输棠忆起前时所闻——瞿国公暗入皇宫,似乎也是当年收公冶昀为娈童的朝臣之一。
兴许是反杀。颜输棠想。
她思潮涌动,“可瞿大哥未犯错。”
卫廉揽过她的腰,带她朝主屋回去,“灭九族之罪,纵然并非主犯,同甘的人却无一能幸免。”
“临巍。你若沾边会受罪吧。”
“你又想做甚?”
颜输棠秋波微转,沉默着思考某件事情。不打算提前走漏任何想法,包括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