犒赏寻宝众人的宫宴上,公冶昀也邀颜输棠赴宴。
钱康胜兵败而归,公冶昀未处罚,而是重赏安抚。
卫廉与颜输棠心照不宣,不去提及蛊毒真相,只道是无厘头的瘟疫惹祸。
“颜郡主,你想要何物?朕必给你。”公冶昀承诺道。他知卫廉等人此番寻物,颜输棠功不可没。
颜输棠福身行礼,“妾身不需实物赏赐,惟愿陛下能让我见魏妃娘娘一面。数月不见,妾身惦念好姐妹。”其实同魏朝怡平淡之交,为了某件事必须去看看。
公冶昀俊美无涛的脸神色平静,将金樽放置于食案,“准。”
颜输棠的视线与卫廉含着不解的目光交汇,旋身走出大殿。
凤霞宫殿内。
“四公主!我是棠儿,你不认识我了?”
颜输棠缓步走近犹如惊弓之鸟,不断往后逃窜的魏朝怡。
魏朝怡一副神志不清的模样,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颜输棠。双腿往后退,被床脚的梨花木横板绊倒,恰好摔在衾被里。
她朱唇里嘟囔杂乱无章的言语,忽而惊恐万状地扯锦被包裹住身子。
颜输棠魏朝怡纤白脖颈上的淤青,对她的随嫁宫女阿婧问道:“她脖子、还有手上的爪痕,如何弄的?”
“郡主千万别吐露给外面的人。”阿婧凑近颜输棠的耳边,轻声道:“娘娘一个月前突然发疯,而后一直是如此模样。陛下为维系两国邦交,不令人对外传,秘密寻找能医。”
“娘娘的锦衣玉食比别的宫里的娘娘们更盛,从未中断过。”
颜输棠杏眸里闪过异色,走到魏朝怡身侧坐下,抓住她的手把了把脉,确认脉象平稳,无明显外在病症。
魏朝怡防备心极强地推开颜输棠,所幸她倒在柔软的衾被里。
阿婧慌忙跑上前扶起颜输棠,对魏朝怡道:“娘娘。这是郡主,你怎可伤她?”
“她不记得我们,何谈伤人。”颜输棠淡淡地说。
“三公主离开后,娘娘常提魏国官家会派人来救她。官家当真会让人来接娘娘么?”阿婧看着颜输棠的眼睛,问道。
颜输棠沉默片刻,叮嘱道:“陛下与娘娘举案齐眉,两国和气。不必吐露不敬之言离间谁。”
魏朝怡似是想到某件事,骤然嚎啕大哭,如同孩童般无理取闹。
阿婧束手无策,见颜输棠附在魏朝怡耳边喁喁私语。原本哭闹失态的人堪堪止了声,笑靥如花。
“郡主告诉娘娘何言?”阿婧避着颜输棠犀利的目光,解释道:“奴婢素来难哄乖娘娘。”
“四公主想要麦芽糖。我该回去了。”话尽,颜输棠踱步朝大殿门口走。
阿婧看着真的恍如天真幼儿的魏朝怡,勾唇一笑。
她不知,颜输棠对魏朝怡说——等我救你出去。
宣平侯府的偃云轩。
颜输棠夫妻俩刚回来,卫廉先入浴池沐浴更衣。
主屋里,颜输棠刚收到魏皇派人送来的家书。
她细细看去,信上述:朝怡和亲关乎两国大事,与民间嫁出去的女儿无异,覆水难收。若身处卫家的棠儿有难,朕定倾力相救。
灵芝接过信纸一看,震惊地说:“官家终究是重视郡主的。可他不同意迎接四公主回去,我们就此收手,别再帮四公主得罪燕帝了。”
“我心里有底,会信守承诺。”颜输棠道。她认为魏朝怡不惜装疯,定有棘手的隐情。
灵芝将魏皇亲笔的信笺收入锦盒里,“郡主请世子帮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