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行人朝着蛛丝马迹追踪。
良久后,远行到沟壑重重的山路,颜输棠瞥见阿善的背影,高声喊道:“阿善姑娘!”
阿善未回头,似是因距离稍远,猎猎风声扰耳没听见。
颜输棠等人看见她的背影追踪轻松,只跟着驾马而去。
路面平坦开阔之地,阿善翻身下马,将马绑在树梢上。她正用手绢蒙住口鼻,远远看见颜输棠四人骑马过来。
阿善内心难以置信,迎了上去,高声道:“你们别过来,都回去。”
“等等我们。”颜输棠快马加鞭走到她面前,将马缰绳绑在树上,走向阿善问:“你为何来此。”
“这地方闹瘟疫,你们回去。”阿善如实相告。
颜输棠环视无牌匾的萧索山寨,不由奇怪,“此地也是苗寨领域?”
阿善面色冷凝,回望不似自己上回来那般热闹的山寨出入口,“这并非我族人居所,我姐姐在里面,我要去救她。”
她想了想,告知道:“里头的盗匪头子前不久死于我手中的蛊毒,因这蛊毒不寻常,导致瘟疫泛滥。”
绑好马绳的罗祺瞠目结舌的愣在原地,惊慌地说:“瘟疫!”
颜输棠用绢帕蒙面,走向阿善,对卫廉三人道:“你们就在此处等着,我与阿善姑娘去去就回。”
卫廉抓住她的胳膊,神色肃穆地说:“我代你去。”
“你蒙住口鼻,我们同去同归。”颜输棠道。
踌躇不前的罗祺与李熙武眼看卫廉等人进去。
李熙武扯出手帕系在脸上,正欲上前,罗祺拉住他的袖子说:“你不要命了?”
李熙武挣脱开罗祺的手,正色道:“对我有过救命恩情的世子都不怕,我怕甚!”
“走就走吧!”罗祺也蒙面,跟随他们前行,自言自语的安慰,“咱们堂堂的大男人,怎可输于两名弱女子!”
山寨内,正值初夏风景,绿树清水绕地,单看芳景生机盎然。
可沿途的人家庭院,满庭死寂,地上落英无人打扫,花、叶的颜色已然枯黄,显得一派萧条。连鸟雀之声皆消弭了。
一名面无血色,病态可怖的老妇人从门槛里,艰难地爬出来。见生龙活虎的五名年轻人,心里燃起一抹希冀光明,“救,救我!”
他们寨里仅有的两名大夫,全家都因这飞来横祸病死了。留下的要么是死尸,要么是如她一般待死的。
颜输棠挪步走去,阿善一把压着她的肩膀,劝说道:“别去。若害了你染上瘟疫,我才是罪大恶极。”
颜输棠目光流转于卫廉身上,似是想到某件事,终究收住脚步,对阿善询问:“你姐姐在何处?”
“跟我来,别理会这寨子里每个活死人。”阿善叮嘱道。
她带着颜输棠等人走过连通住户屋舍的黄土路,最后走到青砖路上。
阿善凭借记忆走到寨子里最为宽敞富丽的宅子,心怀忐忑地推开门。良久以来未见过姐姐,她姐姐现下生死不明。
当初她跟族人前来盗回本属于苗寨的宝物,救助被强行掳来此地的姐姐阿金意,可却发生了极恶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