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输棠从容地走向景夫人,“义母。”
景夫人注意到她的海棠绣履沾了泥土,外头的路是青砖地面,惟有更远处才有山林之地,“你去了何处?”
“我去小树林里找冬青的叶子和树皮,可未寻到。”颜输棠表现出犯愁的模样。
闻昭帮着打掩护道:“怨我。在来的路上该直接下马车去拔,害你白跑一趟。”
景夫人唤来侍从,“小武。去四处看看,找些冬青给棠儿送来。”
闻昭记得药铺还剩不少冬青,心里咯噔。按照景夫人对颜输棠的宠爱,不送上整箱来是不可能的。
颜输棠言谢。她若是推诿定会惹起疑心。
景夫人对着名为景文的侍从轻言。景文颔首,立时去办差。
颜输棠他们不知,景夫人说——领人去搜捕卫廉,暗中守在颜王府外。
她心疼归心疼,触及肉中刺,总会多疑。
次日。
景文带着二十名景家护卫搜遍全京城,守在颜王府周围十几个时辰,一无所获。
午时,白马素车从颜王府侧门出来。
景文目光犀利地盯着这辆能藏人的马车,轻扬手示意身后的玄衣兄弟们跟上。
半闲居前,马车停了下来。
车门被推开,颜恒定从车厢走出,跳下马车对马夫吩咐道:“车厢里不知被谁燃过香,闷燥得很。木窗与车门都给敞开着,散散气味。”
“是。”马车夫收起脚凳,束起靛蓝色织锦幔帐,门窗大大方方敞开。
行过的路人,以及在暗处监视的景文等人皆能一览无余车内风光。车厢内,雕漆小宴几下垫着攒金丝软枕,能遮挡物的帘布仅能藏一尺长度的物,不足以能让人躲进去。
一名景家护卫目寻片刻,“姓卫的不在,我们是否要撤离?”
景文对颜恒定方才的行为生疑,“先进去看看。”
于是,景文带着三名护卫进半闲居,在一二楼搜找一番。不但没发现颜恒定在哪处,更未找到有用线索。
半闲居楼上,长廊尽头的雅间里。
东方驰朝半开的窗扇缝隙见景文带人离开,对坐在桌前的卫廉、颜恒定道:“他们走了。”
昨儿卫廉未回颜王府,而是去驿馆与林七等人碰面。到现下约定时间,径直避过搜查耳目来此见东方驰。
“东方兄弟让我来此,有何事?”卫廉道。他刚与东方驰碰面,颜恒定等人接踵而至,来不及交谈重要的事。
“是我姑姑想见你,她在隔壁雅间等着。颜将军不妨与我去隔壁坐坐,姑姑像是要与卫兄单独详谈。”东方驰解释道。他也好奇东方怜究竟要与卫廉说些什么。
颜恒定不明这些武林中人,只跟着东方驰前往隔壁。
隔壁雅间。
东方怜端着青花瓷茶杯抿了口清茶,忽闻东方驰的声音,“姑姑。卫廉在隔壁等你。”
她起身去开门,目光会聚在陌生的俊逸面孔上,“他是?”
颜恒定也打量着眼前身段娇小的东方怜,她穿绛红色长袄,梅花刺绣百褶裙,身上披浮光锦斗篷。点了精致红妆的脸美艳妖冶,桃李精神,有几分勾栏女子的姿态。
“棠儿的二哥。”东方驰也向颜恒定介绍道:“这是我亲姑姑,东方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