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一种惩罚吧!
陆庭不认为儿女私情重要,更不信自己会有爱得深切的女子。他拱手道:“惟愿公主幸福安康,百年后得遇心上人。”
“你不信鬼力乱神之谈,于今……”
“我依然不信。”只是希望你能开心。
魏盼儿粲然一笑,语气坚定,“我信!”
信不信不重要,永远都不会真正临于人身边。陆庭想。
他将她的笑容收入眼底,再无初见时那般动心。只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在最后分离时刻,希望她少些烦忧。
这一晚,魏盼儿甚是轻松、自由,睡得踏实。她知天明时,第一缕曙光照耀进来,全新的、只属于自己与他的生活会开始。
第二日清晨,魏盼儿收拾随身物品,带着寒梅一人去了颜王府。
魏盼儿一见到颜输棠便拉着她的手,激动地说:“棠儿,我自由了!”
颜输棠听魏盼儿细说和离经过,也知公主府已给了陆庭。
“我今后再不受朝廷俸禄。在西市常家医馆附近安家,你要常来找我。”魏盼儿选那里,是因能避过陆庭,也能时常与颜输棠相见。
颜输棠不由担心起来,魏盼儿将田庄等好些财产都留给陆庭。身边只有寒梅一个人,往后的收入算是断了。
颜输棠思索半晌,说道:“盼儿。我们开店做生意可好?”
“好啊!”魏盼儿不假思索地答应,“经营茶馆,还是布料庄?或是别的,你有何主意?”
颜输棠视线落在香烛上,“我们做胭脂水粉,顺带制作香烛。”她也曾想过,逃离了那个黑暗的地方如何谋生。
女为悦己者容,魏盼儿很是赞同,二人定下了,开始分工准备。
某日。
澹月苑门前,站了不少侍女。
灵月端着大大小小的白瓷盒子、木椟出来。灵雪帮着她放好那些盒子,揭开盒盖,青瓷盒子里的是质地细腻,色泽润白的香粉。
白瓷盒里朱红艳丽的膏体,是又绵又香的石榴口脂。木椟所盛色如桃红,花香浓郁的是胭脂。余下的青雀头黛、铜黛是画眉所用。
灵雪摆好铜镜,笑说:“这是公主与郡主一同制作的,特意赏了我们来点红妆。”
侍女们喜不自禁,纷纷四散开来,洗面上妆。彼此画眉,匀抹胭脂。
侍女甲摸着点了妆粉的脸,看着身侧妆容美丽的小姐妹,“这脂粉细腻,颜色不淡,香而不腻。真真比外头市面上卖得还要好。”
“对啊!”侍女乙手握白瓷盒子,纤细的手指抹了些口脂,轻注朱唇,“口脂也好香!你瞧瞧颜色如何?”对身边小姐妹问。
侍女丙赞不绝口,“美着呢!”
“灵月姐姐上了妆真好看!”侍女甲走到灵月跟前,打量着对方那张朱粉均匀,面容姣好丽质的脸。
灵雪喟叹一句,戏谑道:“灵月再一个月便能领了银子和卖身契回家。届时我们禀了郡主,好好打扮一番再送出去,定能得个佳婿。”
灵月正欲反驳,取笑灵雪几句。
颜恒良步入众侍女视线,她们眼神异样,纷纷俯首行礼。
他歪着脑袋仔细瞧一众莺莺燕燕,轻佻地挑起前面几名侍女的下巴。见姿色平庸者,嫌弃地挪开目光,看了五个,鄙夷地说:“还算看得过去,前几个货色真是瞎眼睛。”
颜恒良走到灵月面前,语气慵懒狂妄道:“抬起头来。”
灵月犹豫不动,他强行捏住她的下巴,一睹那姿容秀丽的脸。
颜恒良略有些满意地笑了,“灵月,原来是你。以后跟去我院子里伺候。”前时灵月是伺候过颜如雁与何氏的,他见了数次觉得她颇有几分姿色,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