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盼儿受圣旨所迫,被强行请回了公主府去。
颜输棠侍弄澹月苑的花草,灵雪端着新式样的昝钗前来,“奴婢方才路过,听闻赵侍郎……是赵尚书和尚书夫人登门拜访,而今在正堂候着。”
恰好此时,灵芝来说:“赵尚书来拜访郡主,请郡主……”
“去正堂。”灵雪重复道。见灵芝讶然,便又道:“我路过的时候听人说了一嘴。”
颜输棠清洗手上沾到的泥,记得赵璟很是嫌弃浑身脏乱的人。越是要进入他的心,越要投其所好。
正堂内。
颜如雁坐在赵璟身侧的待客位置,撒娇道:“夫君,雁儿口渴了,你给我剥荔枝可好?腹中的孩儿很是期待父亲,亲自给他喂解渴之物。”声音又甜又柔。
她显得比寻常更黏人些,故意做给随时会进来的颜输棠看。
赵璟从盘中取出一枚荔枝剥开皮,将莹白鲜美的荔枝喂给颜如雁。每个前去府中问诊、安胎的大夫都说,她此次是个男胎,他格外注重自己的第一个儿子。
此时颜输棠莲步移来,将那一幕幸福美满的画面尽入眼底。
她脸上浮现浅浅笑意,语气温柔大方,“阿璟,如雁!”
那一声听得赵璟骨头都酥了。
他循声看去,身穿一袭亮眼淡紫纱衣的颜输棠,明艳动人,不失温柔气质。好似含露的镜中花,得不到就更想去争取,甚至必要时能砸破镜子强取。
颜如雁对那句“阿璟”感觉如针刺耳。敏锐地察觉颜输棠与此前冰面待人不同了,提防之心渐起。
她假装亲热地走向颜输棠,手扶着微微隆起的腹部,甜甜一笑,“姐姐来了。”
颜如雁向颜输棠伸出手去拉她,她主动搭手过来。颜如雁感觉出乎意料,有些发苶。
颜输棠将颜如雁拉到赵璟身边的位置,看了眼赵璟脸上的伤好的差不多。
她沉住气,随和道:“都坐。”
三人各坐各的位置上。
“棠儿身中蛇毒,如今可痊愈了?”赵璟问道。
“我没事了。”
赵璟凝视着颜输棠,他眼里含着若有若无的情意,拱手道谢,“听闻是棠儿你向官家举荐,令我登上尚书之位。”
“不必言谢。”颜输棠轻轻摇动绣着芍药、流萤的真丝团扇,一举一动轻柔美好。
赵璟看在眼里,只觉得她美若天仙,与以往相较竟令他多了几分兴趣。
“夫君啊!”颜如雁注意到他看颜输棠的眼神,怨恨之心油然而起。手捂着肚子娇声道:“哎哟,孩儿在踢我。”
“男孩子,为免闹腾。”赵璟看了眼容貌娇柔,因孕期而憔悴的颜如雁,耐心消减。
男孩子,等生下来便是大失所望的一日。颜输棠想。
她勾唇一笑,“若真的是男孩,如雁可真受罪。”
颜如雁握着赵璟的手,柔声说道:“为夫君如此,雁儿心甘情愿。”话锋一转,似是警告,“听说姐姐选了北燕卫世子为夫婿,不知何时成亲?”
赵璟神色异样,卫廉此人犹如高山,自己不过是一块微不足道的石头。怎能与之相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