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廉小心谨慎的抱紧她,初次紧张怀里的人会摔倒伤着,只觉得她温度如火,香香的,仿佛柔弱无骨。
绵得像是夏夜里的暖风,能缠着他的人,更能撩动、环绕他那颗孤寂,堪堪冰凉的心。
他见她乱动,停滞在人鲜少的地方绑住她的双手,带着她继续往颜王府赶去。
意识模糊的颜输棠渐渐睡着。
…
人来回踱步的声音,各种焦急的说话声,扰得她醒来。
朦胧间,颜输棠似乎看到她的侍女们。
她揉了几遍眼睛,咬食指感知到清晰的疼痛感,就知不是梦。
“卫廉呢?”颜输棠寻遍屋子,不见那个萧萧肃肃,爽目清举的人。
灵芝看顾颜输棠精神大好的模样,说道:“卫世子送郡主回来后,就回去了。郡主现下可有什么不适?”
颜输棠摇头,“我回来之后,发生过何事?”
灵雪端着快要放凉的汤药走来,回想昨日那番惊人的场景,“郡主不知道,昨儿卫世子送你回来,二少爷见到急了眼,连忙提刀冲向卫世子,我们大家还以为他对你做了什么。”
灵月接着道:“官家得知黄少尹欲对郡主行不轨之事,褫夺他的官爵,判终身监禁。”
“他可招认,是否有人在背后指使?”颜输棠觉得,黄氏必定逃脱不了干系。
“黄少尹,不,该说黄绍元。他只说是自己一个人的主意,与旁人无关。”
“昨儿奴婢被候夫人拉出去,莫名其妙被关在厢房里一个时辰才给人放出去。茶楼小二说是底下人没注意奴婢在小仓库,才不小心将奴婢锁在里头。但奴婢不信。”灵芝道。
颜输棠与灵芝同感,知道母亲定然又为她担忧,“母亲呢?”
灵雪道:“昨天大娘子,主君和王爷,他们很是担心,守了郡主一整夜。今晨才去歇息的。”
屋外,颜恒毅哥俩等了许久,又站在门口问:“棠儿醒了没?”
“醒了。”颜输棠声音拔高几度。
如今仍觉有些体虚,想必是那花茶被下了某种药,对身体有一定的损伤,需要时间让药效散去。
灵芝从衣架上取来外衫给颜输棠披上,颜恒定二人踱步而入。
颜输棠喉咙堵着痰,清咳两声,“大哥,二哥。”
颜恒毅听她咳嗽,眉头紧皱。
颜恒定见她要起身,伸手阻止,替她重新盖好锦被,疼惜道:“别起了,好生休养着。”
“我们家棠儿吓坏了吧!”
他抚摸着颜输棠的脸,唏嘘一番。好好的妹子,竟有这样多的歹人来害她。
黄绍元其人,出了名的古板书呆子,也不知是谁挑唆的,做这样不入流的混账事。若棠丫头有事,别说监禁,杀几千几百次也属该!
颜输棠宽慰道:“我没事,不用担心。”
“怎就没事了?”颜恒毅瞧着她的模样,他面上沉稳,反倒放不下那颗高高悬起的心。
“大哥是希望小妹有事?”颜恒定打趣道。
颜恒毅瞪了他一眼,眼神冷冷。
颜恒定从灵雪手中接过药碗,边递给颜恒毅,边说道:“棠儿不知道,大哥才是最关心你的。我原以为卫世子对你不轨,握着刀去,可大哥却是第一个冲上去,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要知道,大哥可是一介儒生呐!”
垂眼帘,俊秀的脸上浮现愧疚之态,“不过也让人家卫世子无端受委屈。明明是救我们棠儿的人,却被当做加害的人对待。好在误会都解除了。”
颜恒毅全然当做耳旁风,虽见碗里的药未冒着热气,却仍吹了吹,举起盛着药汁的调羹喂颜输棠喝药。
小时候的棠儿生病时怕苦,耍赖不喝药,总是他亲自喂。
因棠儿最怕大哥,他一坐在她身边,小丫头就会规规矩矩的。
“大哥。”颜输棠感动,将之记在心里。
原以为颜恒毅不会回应,他却“嗯”了一声,面色难得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