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发现他这手——好像是不听他的使唤了?
莫非是割了他的手筋?
刘瞎子万分不解的低头去瞧自己的手被人伤至了什么程度,却发现他何止是每日挑断了手筋?他单薄的如孩童般的手掌淌在了血泊中,而他抬起手腕,只能看到一个竹筒大的血窟窿......
他吓傻了。
不,不该说是一个血窟窿,而是两个,那是两个足有竹筒大的血窟窿,而他的手掌沉于血泊中,在顷刻间变的苍白,渐而僵硬。
刘瞎子被如此重的伤势吓破了胆子,这才忽然知了疼,发出一声震天的哀嚎,吸引了不少赶路人与摊贩,不泛有人感慨一声罪有应得。
与妇人缠闹的关山与张峰听了这一声哀嚎也吓得不轻,匆匆过来查看刘瞎子的伤势,更是被那血窟窿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平日里张牙舞爪的刘瞎子被这血窟窿疼得宛如得了失心疯,哭出一声又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只好由他二弟关山来为他讨这个公道:“大胆!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如此放肆,岂不是不讲王法?走,去官府讲去!”
他这时倒想起了王法。
“三位方才可还说自己就是王法,怎么如今连为自己讨个公道都做不到?”
“公道、公道那得由官府评说!”
“敢拿脏手碰了本王的妻子,就该知晓本王有多护妻如命。你猜本王将不将官府的那群老东西放在眼里?”
关山被历晖年呛的一时难以辩驳。
“王爷,此人是关县尉家中的长子。”
“哦,怪不得。”
历晖年有些藐视的拖着长音,挖苦道:“本王还当是什么,原是争不过旁人,便忍不住想要去寻父亲告状的孽子。你也配与本王提什么公道?”
他斜了江让一眼,吩咐道:“江让。将这几人送去县衙领罚,记得亲眼瞧见这三人关进大牢,再将那关县尉带来见我。如若办不利索,你与他们一起领罚。”
“是!”
走出了几步远,历晖年才将挡在清成与栾茗眼前的手拿下,惹得清成气鼓鼓的:“清成才不害怕哩!”
“清成乖,不干不净的东西,不去看。”
清成被栾茗这么一哄才消了气儿,跳到地上奶声奶气的改缠着栾茗:“娘!方才那么多人欺负你,你怎么不跑呀?要是清成和爹爹赶不及回来,你岂不是就要被他们白白欺负啦!好在没有让他们得逞!”
“娘与你爹说好了要在原地等你们回来呀。”
“遇了危险,倒也不必等,本王自然会去找你,无论你躲到了哪一处。”
“我才不躲呢。”栾茗挎上了历晖年的胳膊,笑说:“我知道王爷一定会来,也一定会护着我,所以我不肯躲,也无需躲。”
“爹爹,娘,你们看那里!”
清成清亮的嗓音打断了两人的腻歪,他所指的是一处包子摊旁,一位身姿圆润的男人捧着两屉蒸好的桌子端上桌,而地上满是泥污还要被人唾弃的是一位小腹微微隆起的妇人。
“老王,这叫化子怎么总往你这跑啊?这看着也怪厌人的!”
桌前的布衣男子啃了口包子,以一种极为厌恶的眼神瞥了一眼地上的女人,仿佛凛冽的刀子一般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