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镇珏见她们打趣,也将昨日上官黎和郭语的搅局抛之脑后。
苏锦年不时用余光去瞥他的侧脸,殊不知脸颊已然泛红。
宫巷一路所遇宫人皆是毕恭毕敬,满嘴贺喜之话。
一路到万寿宫,喧闹声才停下。
“两位殿下,太后娘娘已在厅中等候!”林嬷嬷看着他们这么早便来,顿时有些讶异。
“是!劳烦林嬷嬷了!”苏锦年行了一礼,浅浅而笑。
林嬷嬷忙摆手,“不劳烦,这是老奴该坐的!两位殿下快往这边请!”
绿萍驻足在厅外,目送他们往里走。
厅中已摆满锦盘,里头有的装着花生,有的装着红枣。
“锦年,可见着你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苏锦年抬头,正见太后慈祥地看着她而笑。
甚至比前世还要温柔怜惜。
也是,太后在后宫摸爬滚打数十年,能够成为最后的胜者,也该有些本事。
“孙媳见过皇祖母!”苏锦年掀起裙摆,跪在事先准备好的蒲团之上。
上官镇珏同样跪倒,“镇珏见皇祖母安!”
“好,好!”太后笑得连连掩唇,“林嬷嬷,斟茶,可不能让他们小两口再跪着了!”
林嬷嬷点头,赶紧斟上两杯茶水,一一端到他们跟前。
上官镇珏和苏锦年接过茶水。
“孙儿谢皇祖母特意赶回,参加孙儿的婚事。”
没有其他多余的贺词,上官镇珏颇为诚恳道。
太后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她千里迢迢回来,早已证明自个儿的立场。
“镇珏你成婚,哀家自然要回来!想当年,你不过九岁,便不停地给哀家捶背,说故事,逗得哀家直乐呵!”太后眉眼如月,唇角勾起。
那些场景隐约还在眼前。
上官镇珏自然记得。
那时刚重生不久,他伤势未愈,没了母妃,没有势力,只好不断讨好太后。
太后的心思,他同样清清楚楚。
一个八面玲珑的老妇人,表面上吃斋念佛,心系天下苍生,实际上也暗中窥探各方势力,以此稳固自个儿的地位。
“皇祖母还记得呢!”上官镇珏笑道。
太后浅啄了茶水一口,便将茶杯合上递给林嬷嬷,继而满怀期待地看向苏锦年。
苏锦年同样递上茶杯,“孙媳祝皇祖母长命百岁,日日欣喜。”
太后接过茶杯,又是一笑:“该是哀家祝你们百年好合,开枝散叶才是!”
见太后抿完茶水,林嬷嬷才将茶盏端下去。
“镇珏,锦年,你们快些起来!”太后揽过苏锦年坐在一边,“听闻锦年旧伤未愈,哀家万分担忧,叮嘱内务府定要简化那些礼节,让你们早些回去歇息。你的脸可好多了?”
太后替苏锦年取下珠帘,待瞧见那伤疤后,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是孙媳的错,孙媳吓着皇祖母了!”苏锦年正要戴上珠帘,反被她按住了手。
太后一脸坚定地看向她,“没事!锦年你聪敏过人,又精通针灸之术,他日定能医好。即便医不好,也遮掩不去你的美貌!”
越听太后的夸赞之辞,苏锦年心中越是忐忑。
“多谢皇祖母!不过伤口不能招风!”苏锦年将珠帘戴上。
太后知晓这是借口,看向她的眼神里不禁也多了几分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