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玉屏一听这话,额头冷汗涔涔。
“好了,绿萍,你也不必吓她。”苏锦年摆摆手。
玉屏这才压住心口,沉沉地吐出一口浊气,“就是,大小姐即便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能朝奴婢身上泼脏水。”
苏锦年扫向她,“不过,今日你来风华院大吵大闹,一干丫鬟都瞧见了。如此嚣张跋扈,今早在我汤药里下毒的人怕就是你!”
下毒?
玉屏一愣,她下的明明只是泻药罢了。
她只是应苏蕙儿所托,想要看看苏锦年是否真的重伤在床。
“奴婢……奴婢不过是来伺候三小姐的,什么下毒不下毒的?”玉屏惊慌失措,走起路来也踉踉跄跄。
苏锦年冷笑一声,“给我下毒的,当真不是你?”
玉屏咬牙摇头,抬起手来擦拭冷汗,“大小姐可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呦,你还是个君子呢?”绿萍一唱一和,“可我今早给大小姐熬来的汤药里,就被下了毒,当时只有你在药庐,你怎么说?定是宜嫔娘娘下令你去做的,对不对?”
苏锦年猛地停住脚步。
玉屏一愣,双腿直发软,“宜嫔娘娘断然没有下这种令!”
“既然不是她下令,那就是你擅作主张?”苏锦年低头,幽幽地看着她,“绿萍,将此事禀告大哥!”
绿萍正要走,玉屏赶紧扯住她衣袖。
绿萍忿忿,用力一甩。
玉屏腿肚子打颤,盯了苏锦年冷冽的目光片刻,就跌坐在地上,“大小姐,此事并非奴婢擅作主张,也不是宜嫔娘娘所为!”
“那就是三妹了?”苏锦年微微一眯眼,“是她让你下毒的?”
玉屏瘫在地上,错愕地看向她,“奴婢并没有下毒啊!”
“那她让你下的是什么?”苏锦年突然靠近,吓得玉屏双手抓地。
苏锦年趁胜追击:“既然你都已经这么说,我自然是信你几分。可你就不怕她给你的就是砒霜吗?若我中毒,该死之人就是你和姑母了!”
铿锵有力的话打在玉屏心头上。
玉屏哆哆嗦嗦,咽了几口口水,这才点头,“回禀大小姐,是三小姐让奴婢下了泻药。也是她让奴婢来请大小姐,只为看大小姐伤势是不是真的很重。”
绿萍扬起手,狠狠朝她脸上打了过去,“你没脑子么?她说是泻药就是泻药?若非小姐警惕,今日恐怕就要出事了!你方才进屋也瞧见了,大小姐床边的那盆巧树,树叶尽毁。”
玉屏在脑海中回忆。
她淡然记得那盆巧树,方才她还觉得奇怪,绿萍怎么连盆栽都养不活。原来是因为倒了毒药!
“若到那个地步,我当真保不了姑母。”苏锦年脸色阴沉。
“奴婢真的不知……”玉屏挨了打,不仅没想到反抗,眼眶里更是涌出层层热泪。
她没想到,苏锦年并没有想着对宜嫔赶尽杀绝。而且苏蕙儿一直在利用她和宜嫔。
难道以前苏蕙儿和宜嫔说的那些话,也都是假的?
玉屏眼神一紧,猛地攥紧脏污的手。
苏锦年淡淡看向她,“行了,你回去吧,就和她交代,我伤得很重。那药则是不小心被绿萍将要打翻了。”
玉屏点点头,咬紧贝齿,“奴婢明白!三小姐这样搅和,奴婢一定会告知宜嫔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