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留在府里,还为的什么?”苏锦年步步紧逼,眼里全无柔态。
赵管家攥紧被被褥遮盖的拳头,脸上镇定不改,“延续父亲遗愿。他让我,保护你。”
苏锦年的狐疑一下哽在喉咙里。
“《千针御诀》是祸害,你不该有。”赵管家终于说出深藏的秘密,只不过以过世的父亲为挡箭牌。
赵老管家在世时,的确对司徒氏和苏锦年甚好。
因此这么一说,苏锦年反倒浑身一僵,“当真?”
“父亲曾经最后悔之事,便是觉得自己连累了你们!因此让我留在苏府,以防不测。”一向沉默寡言的赵管家急冲冲道。
生怕苏锦年不信。
苏锦年一下跌坐在凳椅上,突然为当初的怀疑而愧怍。
“那《千针御诀》为假,是我故意给你的。”苏锦年道。
赵管家咧唇笑道:“我知晓,只是这只是一个名头,是真是假又有何关系?”
“你和红蓼之间,是因何事而起?”苏锦年压低嗓音。
赵管家将那夜发生的事如实相告。
“祖母很喜欢红蓼。”赵管家说完这句,眼色突然一沉。
他未想过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苏锦年抿紧柔唇,不知该如何宽慰他。
可若再说什么,只怕会继续令他误会。
“我将出嫁,这苏府,便托付给你了!”她起身,幽幽开口。
赵管家心头一颤,仍抬眸看向她的背影,坚毅地点点头道:“恭喜。”
苏锦年浅浅一笑,正要走,突然感觉身子有一丝异样。
转身间,赵管家的眼神也变得奇怪。
“你这房里,难道有什么东西?”苏锦年小脸滚烫,顿时反应过来中了合情散。
赵管家死死压制体内躁动,摇摇头。
苏锦年端起冰冷的茶水,毫不犹豫地朝他脸上泼去,更掐了自己腕上的穴位。
杯水车薪。
苏锦年的肌肤白皙透红,诱人的双唇上下一碰,“赵管家,当心别被人设计了!”
赵管家耳边一片浑浊,可仍抬手拔下她发髻上的钗子,猛地朝手臂刺去。
肌肤被利器划破的声音入耳,苏锦年也摸出银针,朝手臂好几个穴道扎去。
“小姐,方才秦嬷嬷回来了!”绿萍急匆匆道,“她身后还跟了不少宫人。说是给你准备喜服。”
苏锦年发髻散乱,赵管家衣襟湿透,若此刻开门,定会有闲言碎语。
这应当就是苏蕙儿的阴谋。
方才她所拿的药材,只是为了掩盖合情散的味道。
“小姐!”绿萍叩门,可房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苏蕙儿在外观看,微微扬唇,“苏锦年,我看你这次怎么逃脱!”
“大小姐,你莫不是不愿见老奴?”秦嬷嬷略有惶恐,不安地看向背后四面张望的宫人。
“秦嬷嬷,要不你们先去风华院,小姐和赵管家恐怕在谈事。”绿萍眨眨眼睛。
秦嬷嬷识趣,赶紧招呼宫人离开。
正当宫人嘀嘀咕咕之时,房门被一下拉开,“秦嬷嬷,你若有事,先进来说!”
苏锦年已将发髻捋到一边,精致的绸缎遮盖了满是疮孔的小臂。
苏蕙儿眼神一惊,没想到她居然这么轻松摆脱合情散。
怎么会……就算苏锦年没有中药,赵管家分明喜欢苏锦年,怎么不会顺势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