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总管睁大眼睛,小心警惕地从苏锦年接过,“郡主,当心这玩意儿淬了毒!”
苏锦年微眯美眸,“我方才闻了一下,并无异样。”
“若有刺客,怎么可能只用这小小的一道飞镖?”上官镇珏狐疑地看向上官易楚。
上官易楚脸色煞白,装得万分担忧皇帝似的,“苏大将军,从苏府一路护送父皇,难道不是你的责任吗?”
苏宣宜也“扑通”一声跪倒。
皇帝惊魂未定,四目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苏宣宜身上,“苏大将军,若非月安郡主眼疾手快,推朕一把,今个儿你的脑袋就不在脖子上了!”
听着这威吓,苏宣宜骨头酥软,脑袋怎么都抬不起来,“陛下饶命,罪臣的确仔细盘查长街与天一阁,不可能会出现刺客。”
“事情已经发生,还说什么不可能?”皇帝声音刚落,苏宣宜额上冷汗毕露。
他侧头向苏锦年求救。
可苏锦年只是朝着他颔首。
他顿时了然,不敢对上皇帝阴沉十足的脸色,“是,是,一切都是罪臣的过错,还望陛下重罚。”
皇帝不免错愕地看向苏宣宜。
苏宣宜胆小怕事,是朝中有名的,现在居然敢认罪。
他幽幽扫向苏锦年,果然瞧见他们父女二人眼神交接。
“行了,起来吧!”皇帝闷闷道。
“谢陛下隆恩!”苏宣宜顿时吐了一口浊气,正要起身。
皇帝突然眉头一紧,“可若元宵之难重蹈覆辙,朕定砍了你的脑袋!”
大手重重地拍在桌案上。
“罪臣……”苏宣宜冷汗浃背,嘴里连话都说不清了。
一边的掌柜更不停地磕起头来。
苏锦年镇定开口,“陛下,父亲今后定会对京都往来之人更加严格盘查,不会容许任何一个贼人在外逍遥!”
皇帝扭头看她,“好,朕就给月安郡主一个面子!”
但凡是有点骨气的人,此刻定会对这场饶恕愧疚,甚至于怨恨。
可苏宣宜哆哆嗦嗦,直接叩头谢恩。
上官易楚瞧足了好戏,更期待接下来的好戏。
他嘲讽地看向上官镇珏。
上官镇珏也不恼,同样唇角含笑,得意不减地对上他的眼神。
上官易楚猛地攥手,“李公公,飞镖可有异样?”
太监总管睁大眼睛看了又看,终是摇了摇头:“除了几道刮花的纹路之外,并无异样!”
刮花的纹路?
上官易楚心头一哆嗦,赶紧接过飞镖。
果然,上头刻下的字被刮得看不清。
他抬头看向苏锦年和上官镇珏。
他们的眼神里果然藏着得意。
该死,定是提前暴露了这飞镖之谜!
他狠狠咬牙。
苏锦年低声道:“此飞镖不是为了伤人,也不能传信,应当只是恐吓。”
“恐吓?锦年,你说真的?”
苏宣宜双腿仍是软着,“锦年,当着陛下的面儿,可不能把猜测也给说了!”
他生怕皇帝怪罪苏锦年。
可事实证明是他多虑了。
皇帝粗眉一皱,“月安郡主所言有理。”
“陛下,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回宫再说。”太监总管一张瘦脸煞白,警惕地看向四周,生怕哪里窜出一个人影来。
皇帝正要点头,门外传来御林军闷重的脚步声与禀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