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儿,此事你怎么从未和我提及?”苏宣宜猛一拍桌,吓得苏念书一激灵。
苏锦年镇定自若,一双美眸盯紧苏宣宜,“爹爹,此事若我和你说,唯恐你不信……”
“不信?我会不信你所言吗?”苏宣宜气极之余又多了几分可悲。
亲生女儿居然不信他!
苏锦年眼神一冷,“爹爹可从未真正信任过我!”
苏宣宜怔愣在原地,上下唇一碰,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他凝着苏锦年,良久之后才咬牙道:“苏念书,你出府之后,不许说关于苏府的一个字!赶紧滚!”
苏念书已想起他爹是怎么死在苏府的,拍拍屁股赶紧走人。
“赵管家,把苏蕙儿叫来!”苏宣宜的唇齿咬紧每一个字。
赵管家恭敬行了一礼,盛情款款地看了苏锦年一眼,这才转身。
苏锦年被这眼神看得浑身发麻,赶紧避开视线。
“年儿,以往之事,是为父错了!今后你照看着后院,若是出事,定要一五一十地告诉我!”苏宣宜瞪大眼睛,一脸郑重道。
苏锦年点点头,乖巧中又带了些阴郁。
苏宣宜知她不信,立誓要在此事上挽回“信誉”。
“老爷,三小姐受伤了!”
赵管家前脚刚走,苏念画后脚便一跌一撞地冲入小厅。
双手、衣襟皆是凝固的浊血。
苏宣宜强作镇定,“受什么伤?一让她来问话,便各种理由推脱!”
苏念画眼见苏锦年,心头一颤,仍恭敬说道:“回禀老爷、大小姐,三殿下和三小姐去玉带湖,不料遭到刺客,三小姐替三殿下挡了一剑,已经昏迷!”
“什么?”苏宣宜猛地从太师椅上起来,“他们人呢?”
他在意的,自然不是苏蕙儿是否受伤,而是上官易楚遇刺。
可谁敢在京都光明正大地布局?
恐怕是上官易楚自导自演,苏蕙儿趁机博取信任吧!
苏锦年冷笑一声。
苏宣宜急匆匆往外走,“他们为何突然去玉带湖?”
苏念画胆怯地看了苏锦年一眼。
苏锦年这才开口,“今日大哥听闻玉带湖有奇景,便带着我和二殿下前去观赏,岂料什么都没有,便提前返回。谁知三殿下和三妹随后也去了……”
苏宣宜陡然大骇。
无论怎么说,此事都是因苏锦誉而起。
完了完了,苏府的声誉,居然要毁在苏锦誉手里。
“蕙儿和三殿下呢?”
“三殿下已经回宫请太医,三小姐还在偏院……”苏念画声音越来越低,脸上满是担忧。
若是她方才听到苏念书的一番“慷慨之词”,定会对苏蕙儿改观。
“年儿,我去偏院,你赶紧进宫,和你大哥一起向贵妃娘娘解释!”苏宣宜担忧不已,催促着苏锦年往外走。
苏锦年却是摇头,“爹爹别慌,此事与咱们无关,咱们不必这么紧张!”
此事若深究起来,苏锦誉那时到底在宫中,还是在府中便很难说清。
思绪乱如麻。
一听这话,苏宣宜这才缓下一口气。
也对,他越是着急,朝廷的闲言碎语恐怕更多。他行得端、做得正,有何可怕的?
“念画,三妹伤在何处?”
“好像是心口,奴婢不太清楚!”苏念画心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