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掏出一个瓷瓶,递给江折鸢:“你自己的伤,别忘了。”
江折鸢接过瓷瓶,点了点头,忙着照顾萧夜泽,她都忘了自己身上还有伤了。
江折鸢再抬眼时,冥初已经不见了,她叹了口气,冥初总是这样,来无影去无踪,不过江折鸢知道,他总会在看不见的地方,默默的保护着自己。
想到这里,江折鸢感觉心里暖暖的,握着瓷瓶的手紧了紧,望着冥初消失的方向,轻轻吐出几个字:“谢谢师傅。”
正如冥初所说,第二日一大早,天刚蒙蒙亮,萧夜泽就有转醒的迹象。与此同时,红花找到了江折鸢,称找到了从前丞相府的稳婆。
江折鸢替萧夜泽换掉头上的毛巾,又替他掩了掩被角,这才提起群摆,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门。
为了不打扰到萧夜泽,她吩咐红花将稳婆带到了离萧府三里外的一个山林,这里人迹罕见,草木丛生,饶是你叫破了喉咙,都没有人能听见,最适合的就是严刑逼供。
红花押着稳婆,在此地等候了许久,一见到江折鸢,那张跟蝶夫人如此相似的一张脸,稳婆的脸色变了变,心里似乎明白了七八分,暗暗叹了口气,看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劳烦您老这么大年纪,还要亲自跑上这一趟。”江折鸢看着稳婆笑吟吟的开口。
“我这老身子骨可经不起这么折腾,小姐把我带到此地,到底所为何事?”稳婆虽然心里明白,可是面上却开始装疯卖傻,她又不傻,当年那件事,做的有多绝,现如今人家找上门来了,她要是不打自招了,估计都没有个安稳的晚年。
“所谓何事?”江折鸢笑出声来,随手摘了根尾巴草,绕在指尖:“红花,你没告诉她吗?”
红花点了点头:“这老妇极其的奸滑,若不是我去的早,早让她溜了。”
“也罢。”江折鸢拍了拍手,上前一步:“既然如此,我也不妨再问你一遍,蝶夫人,你可还记得?”
果然是她!稳婆当下心头一惊,却还是正色道:“老妇不知道小姐说的蝶夫人是谁。”
“不知道?”江折鸢掏出一把匕首,抵在稳婆的喉颈处挑了挑眉,语气突然变的森然:“那要不要我帮你想想?不过我这人记性也不太好,若是说漏了什么或者说错了什么,您受累帮我想想?
不过比起我的记性,我手更是不稳,一晚上没睡手酸的很,要是一不小心让您血溅当场了可怎么办?。也行,就地挖了坑一埋,连棺材钱都省下了,您说呢?”
此时天刚蒙蒙亮,晨光熹微,山林间慢慢升起雾气,云雾缭绕之间,江折鸢那张若隐若现的脸似是九天之下的瑶池仙子,带着与身独来不可抗拒的压迫感。
稳婆有些被江折鸢吓到,额头上冒出细汗,有些招架不住,却依旧嘴硬:“我当年就是在丞相府干了几个月,一没偷二没抢,小姐就是拉我去见官,我也是这番说辞!”
还真是个硬骨头!江折鸢咬了咬嘴唇,决定给她下一记猛药。
“见官倒不必,麻烦。”江折鸢拿着刀的手又近了几分,将那稳婆的脖子划出一条细细的血痕。
突然,手中匕首一松掉到地上,江折鸢拍了拍手,对着红花说道:“去拿捆绳子过来,将她在这树上倒着吊上个三天三夜,顺便在她手臂上割个口子放放血,这里常年没有人来,就是叫破喉咙也没有人能听见。倒是听说前些日子这林间出现了饿狼,这血腥味正巧能对上那畜生的胃口,萧夜泽身体刚好,正巧缺两件狼皮裘衣过冬。”
说完,回头对着稳婆讪讪一笑:“您老受受累,就当帮我这个忙了。”
稳婆看着江折鸢那张面若桃花的脸,却感觉此刻仿佛看见了魔鬼一般,她感觉双腿一软,后背一阵寒意爬上头皮,突然跪了下来,给江折鸢磕了几个头:“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