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四祖再出世之时,他手中的断水刀已经变成了一柄魔刀,他以身为祭,直接将断水刀连同自己葬在了断水刀冢深处。”
“而也因为如此,原本飞湍瀑流的黑水泽,如今才会化作毒瘴不散的一潭死水。”
倘若只是当做一个故事来听,那这段往事未免有些虎头蛇尾。
“这刀无缘无故……怎么会变成一柄魔刀?”苏落难以理解,真要说的话恐怕是和那血炼门脱不开干系。
“家族之中对这段往事并没有记载……所以我们这些后人也不得而知。”何啸岳摇了摇头。
“……究竟如何,还是先去看看才知道。”
这时,一直未曾开口地李云淼说道:“不一定要进入那断水刀冢,但是这黑水泽却是需要去一趟的。”
“时间紧迫,早些休息,明日便出发吧。”
她现在已经笃定,这化尸疫和那血煞门的郁折脱不开干系。而这关键之处,恐怕真在这黑水泽的断水刀冢之中。
“明日?不再多休整两天吗?”林倩听到这话,有些担心地看向自己的女儿。
几人自从回到何家堡以来便马不停蹄,没有好好休息过。自己的女儿才回家半日便又要动身,身为母亲难免有些担心。
“没关系的娘,拖的越久越是难以解决。早些将这化尸疫处理好,我便能早些回来啦。”
何冷钰看出了母亲的担忧,走到她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
“……好吧,路上务必注意安全。”
“放心,不会有问题的。”
几人在这之后又商议许久,确定了一些事宜和细节之后便各自休息。
只有何冷钰留了下来,在大堂之中和父母聊了许久。
……
第二日,天色微亮之时,四人便迅速出发。
他们行至半途,前方山道上忽然传来一阵喧哗。
只见约莫三四十名身着不同服饰、气息不弱的修士队伍正停驻休整。他们服饰鲜明,分为三拨:
一拨身着青灰色道袍,背负长剑或符箓,气息中正平和,为首者是一名面容沉稳但是却有些阴沉的青年男子,袖口绣着“明灵”二字。
另一拨多为女子,衣着色彩明艳,点缀着各种灵花图案,为首是一位容貌姣好但眉宇间带着傲气的年轻女修,衣襟上绣着“落芳”。
最后一拨则身着玄色劲装,背负宽刃重剑或巨斧,体格健硕,气势彪悍,为首者却是一位手持白扇的玉面书生。
明灵门、落芳山、天沉山。
这三派弟子显然也发现了苏落四人。苏落几人虽然戴着面具,但是毕竟也是修士,自然被几人给注意到了。
明灵门那位青年率先上前一步,拱手道:“诸位道友请了!在下明灵门弟子赵清源。不知几位道友从何而来,欲往何处?前方尸煞横行,凶险异常。”
落芳山的女修和天沉山的几人也带着各自门人围拢过来,目光中带着审视和好奇。
看到这几人时,李云淼和苏落对视了一眼。
没想到能在这儿遇到他们。
落芳山和天沉山的领队不是别人,正是齐依依和曾之睦。
这两人在苏落当时进入秘境之中时也是领头者,四年过来看来是依旧受到了各自门派的重用。
至于明灵门,领头的却不是当年的邓勉,此时的他却是在队伍之中,眼神阴郁。
李云曦上前一步说道:“原来是东洲四大派的高足。我等是来自中洲的散修,正欲前往黑水泽调查这化尸疫之变。”
“中洲的散修?”曾之睦先是一愣,随后打量了一种熟悉之感。
这时,何冷钰上前一步,摘来的好友。”
“不知三方汇聚于此,是打算前往何处?”
何冷钰在东洲也十分有名,作为何家不世出的天才不少门派的弟子都在关注她。
齐依依出声解释道:“原来是何姑娘。我等奉师门之命,正要前往万流港参加由太一盟和琳琅阁共同发起的盟会,商讨联合应对化尸疫之策。东洲各大势力,包括四大派和诸多世家、散修联盟,都应邀前往。”
她看了看何冷钰,有些奇怪:“何姑娘尚未收到邀请?”
何冷钰黛眉微蹙,摇了摇头:“不曾。”
李云淼和李云曦两人对视一眼,开始传音。
“看这个样子……何家怕是直接被东洲的给放弃了,要不然姐我去一趟,看看东洲这些门派现在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们的身份在东洲并不作数,有可能暴露了还会适得其反,你去了意义不大。”
“那也不能坐视不理,老实说我现在挺想搞明白这东洲之间的势力究竟如何构成。这是必要的,可以为我们省去不少麻烦。若能在盟会上争取支持,对我们后续行动也有利。”
李云淼略一沉吟,目光扫过何冷钰:“冷钰熟悉东洲情况,也需在盟会上为何家发声。而且我们这前脚刚离开万流港不久……后脚万流港、琳琅阁和太一盟就开会,未免也太巧了些。”
“探查黑水泽的确需要隐秘,人多反而容易打草惊蛇。不如这样,你和冷钰代表何家前往万流港盟会,了解情况。我和小落继续前往黑水泽,查明疫源。若有重大发现,随时联络。”
“倘若需要,可以摘是靠冷钰一个人,怕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李云淼迅速做出判断。
李云曦代表乾唐分量足够,何冷钰作为东洲本地势力代表不可或缺。
而苏落和李云淼的组合,一个精通浊气对阴邪敏感,一个清气克制万法实力最强,最适合深入险境探查。
“行。”李云曦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结束了传音。
“这同盟会,为何会没有何家?想来是太一盟那边疏忽了,刚好今日相遇,不如有我陪同何姑娘一同去一趟,如何?”他朝前行上一步,悠悠说道。
听到李云曦的话,何冷钰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不过在得到了李云曦和李云淼的目光暗示之后,她迅速心领神会。
“我刚从中洲回来,家父忙于安顿堡中之事,可能确实有所疏漏,今日恰逢各位,不妨同行,也算有个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