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非离换了鞋都不用被指路,完全轻车熟路的直接去了主卧,一推门,果然就见戴星礼被照顾甚好的,躺在带有暖意和微风的房间中,安静昏睡。
她的手边,是一个平稳显示着她心跳的检测仪。
都推开门了,走到了房间门口,可是这一时所有人却全都顿在了门外,谁都没有再往前的走过一步。
似乎怕……只要再往前那么一下,就会碰到什么介子,让眼前的戴星礼再次消失。
童怡然手扶着门沿,半响才生怕惊扰什么般,声音压到极低的说:“戴非离,像星儿这种昏睡的情况,还有其他办法去解决吗?”
“暂时并没有。”戴非离摇了下头。
“因为激素过于混乱,现在只有大量的睡眠对于星儿姐来说,才是最好的修养,”从进门开始就一直未曾开口半句的苏墨,此时终于轻言缓语的张了口,视线从主卧中的戴星礼身上,又落到了面前的童怡然这:“别担心,她没事。”
少年的嗓音一如既往,华丽又悦耳,仿佛深海之中的迷人海妖,摄人心弦。
那声音抵至耳边时,童怡然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全身一顿,但只须臾便直接回了神,几乎是有些仓促的点了下头,然后把视线转了一圈,却唯独避开了苏墨。
但苏墨似乎并不在意,无声且又短暂的笑了下,双手环臂有些懒散的靠在了一旁的墙面上,但不过少顷,便垂下了长睫。
这两人间的气氛几乎都诡异的特别了,迷雾朦胧间,又带着点特殊的。
戴非离几乎是一瞬间就感应到了。
不动声色的一侧眸,把视线在面前的两个人身上快速一扫,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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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戴星礼似有所感今天戴非离等人过来,她在自己一片昏暗的意识中走了许久,突然就开始挣扎了起来,几乎是拼尽了全部力气,压下那满身的疲倦,强迫自己在那现实中睁开了眼——
微风那刻扑面而来,暖阳洒了满屋,窗外鸟语花香。
而说来也挺巧,刚好是那刻靳斯言过来查看戴星礼的体温,一个缓了一会儿似有所感的突然侧眸看向了门口,一个正在往里走,视线只在前方目标点。
于是毫无征兆下,两人倏然四眸相对。
谁也不会想到戴星礼会什么时候醒,因为过于疲倦和激素混乱的严重,说是每天都陷入大量的睡眠中,还不如说戴星礼这一睡,往往是以天为单位。
就例如此时,戴星礼已经是睡了两天一夜了。
靳斯言在毫无征兆下,突然就和戴星礼视线相撞,淡然几乎都心静如水了良久的靳大驸马爷,骤然便怔在了原地。
偌大的卧室中,此时安静的一塌糊涂。
应该差不多是正午了,因为这阵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的有些过于耀眼,戴星礼刚醒,激素混乱让她虚弱的连那点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但她却不慌不忙的在那片过于耀眼的暖阳下,极致懒散的半眯了下眸。少顷,抬了抬那几乎被粘满了一手腕的手,细长白皙过分的指尖食指中指一并的在额边极为随意的向着半空一划,一切一如往常,没有丝毫多余变化。
细线在手腕下连着她的动作哗啦啦的响,伴随着戴星礼低声略显几分含糊的笑,缓声轻言的一并而来——
“嗨午安,我的驸马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