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是篝火和其他灯的光,一半是夜色无边自然的黑,就像是两道明灭可见的分线,就那么卡在靳斯言一上一下微滚而过的喉结上,萦绕而出的是一种极为致命的瘾和欲。
戴星礼的视线控制不住的就落在了那。
她握着高脚杯的指尖略略发紧,还有些痒,无意间似乎有着什么冲动,让她……很想去摸一摸对方的喉结。
但最终理智压过那一点不太明显的冲动,让戴星礼在靳斯言喝下几口杯中酒后垂眸低头时,猛地侧了眸。
“怎么?”筋骨分明的指搭在领口,似乎是有些被勒到,靳斯言随意扯了两下那处的衣领,视线一抬的就轻易瞥见了戴星礼那突然发红的耳尖,他顿时微微往前倾身,沉笑一声,邪肆的嗓音偏哑的问:“耳尖红什么?”
戴星礼几乎条件反射的抬手捂住,勿勿回了眼,但却结果因为靳斯言刚才的那番倾身靠近,戴星礼的这一回眸瞬息之间就把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近,鼻尖撞在对方下巴上时,所有所发生的这一切,不过都在那短短的一秒间。
下一秒,就是靳斯言主动拉开了距离,偏头一笑:“干什么啊娇公主?众目睽睽,光明正大占我便宜?”
“没什么……”戴星礼却是鼻尖被撞后,条件反射的又去捂,于是便在靳斯言的视线下变成了两只手分工合作的又是捂鼻尖又捂耳朵的小模样,嘴上却还没闲着——大脑略显迟钝的竟是在回答靳斯言刚才的第一个问话,但话说完才后知后觉发现,原来对方的问题早已到了第二阶段,于是又赶紧的往下过渡的说:“没有,我没占。”
面前的小姑娘,那双向来漆黑幽深的眸,此时在斜后方印照而来的灯火下,折泛给靳斯言看到的,便是尤为黑白分明的亮。
靳斯言被她成功逗笑,筋骨分明的食指直接勾下戴星礼捂着鼻尖的细长手,嗓音萦撩又哑气:“成吧,就勉强相信下,我们娇公主是无辜的好咯~”
戴星礼抿着唇难得的没反驳。
因为她内心想的是,靳斯言没有说错,她刚才就是占了便宜。
可不是鼻尖撞上对方下巴的占,而是视线在对方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在对方喉结上的肆意流转。
无边的夜色送来远处的风旋,温度是暖的。
吹拂而过的瞬间,这小小的风旋却突然调皮了一把,勾带起了戴星礼耳边的一绺发,缠缠绕绕的就从她的唇边飘上了鼻梁处。
但还想向上时,却被截止了。
因为戴星礼可视的眼眸范围内,是靳斯言那只筋骨分明的手,食指微屈的,轻易就把那绺被风调皮缠过去的发勾在了指尖。
戴星礼眸底一顿,等她反应过来时,却发现自己的指尖已经伸了出去,还和靳斯言的那根食指勾缠了起。
靳斯言似乎还有些疑惑,并没有反应过来戴星礼的这一举动,视线看向她时,还很轻的‘嗯?’了声。
但戴星礼的那一刻,却突然的心尖发麻。
她的眼底忽然闪过一些细碎的光,一些压制许久的冲动从她的心底蔓延而起,沉沉滚滚的顺着血脉流动,几乎压过她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