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童怡然眉眼微动了下，忍不住侧眸看向戴星礼那边。
可室内太黑，她只模模糊糊的看到个浅淡勾勒的大致容廓，便什么都看不到了。
童怡然叹了口气，她只以为戴星礼是睡着了，她注定等不到答案时，戴星礼却又忽然开了口——
“两个月左右前，那场程氏晚宴还记得吗？”她说。
记得，当然记得。
童怡然抓紧了几分被角。
因为就是在那场宴会上，她在阳台休息，碰上了误打误撞过来的苏墨。
她也永远记得那天，那个眉眼无比惊艳的少年，喉结微滚的一饮而尽的那杯酒。
她在黑暗中安静了会儿，才应了声戴星礼的话。
而戴星礼也在停顿了良久后，才略微打了个哈欠说：“就是在那天认识的。”
童怡然又沉默下来。
真好啊，她想。
那一刻她突然懂了，原来人类想要记住一件事时，一定就会记住，而不想去记得的话，便从来都是擦肩而过的路过。
那个瞬间，童怡然心底突然就很难过，很莫名连她自己都搞不懂的情绪蔓延。
她忍了忍，低着声音又问了句：“那……苏墨是喜欢你吗？”
黑暗中，因为这句话，原本还有些迷糊闭着眼的戴星礼忽然就睁开了眼。
她是面向童怡然方向睡的，但同童怡然一样，室内的黑暗让她完全看不到眼前童怡然的模样。
她微微放缓了自己呼吸，假意自己睡着，又或者是脑子太困给童怡然营造出一种她还在思考的模样。
她在黑暗中微微眯起眸来注视了童怡然方向良久，才轻又缓的开口：“你想什么呢，他是我弟弟啊。”
“弟弟？”这话让童怡然直接错愕。
“是啊，”戴星礼声音又往下低了几度，显得含糊不清的样子：“今天刚认的呢，白捡的为什么不要。”
童怡然：“……”
她一时竟这话堵的哑口无言，愣了半天。
心底的那点难过顿时又被莫名的吹散了大半。
原来是姐弟关系了吗？
童怡然张了张口，但其实还想问几句的，但到最后到底是怕戴星礼发现什么，她最终安静了下来。
时间流缓，童怡然渐渐睡了过去，但这次却又换戴星礼不怎么困了。
她眼眸微眯，这一次比上一次若有所思的东西更加多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