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寒川的反问让屋内安静了两秒。
技师和医生面面相觑片刻后,后者才站起身说:“考虑到江先生现在的状况,虽然我们的保守治疗可以缓解他神经相关破坏。但及早接受解药剂的注射能够终止破坏,甚至让他恢复如初。所以,我们想要调整一下方案。”
“有十足的把握吗?”
“这……”
医学上鲜少有这种绝对性的话语出现。
哪怕是那些被实践验证了千百次的操作或者药物都可能出现问题。
何况是这种暂时还未曾上市的药剂。
没有一个人敢给出担保。
穆寒川的视线扫过他们,然后说:“相关实验呢?”
医生:“穆总,这支药剂的成分很复杂,里面有些东西是我们暂时还不知提取源。如果贸然进行临床试验的话,恐怕只能验证,无法治疗。”
也就是说,药剂只有一个。
如果要通过临床试验排除危害,这一支将会被损耗,无法应用到江姜身上。
“而且,这只药剂只有三天的有效期,时间一过,会失活。”
穆寒川听完讲述,眉眼看不出什么情绪,可坐在他身侧的江姜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挠了挠他的掌心,仰着头看他。
“穆寒川,你不高兴吗?”
青年清洌如泉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引得一些人看向他。
某种程度上,他们也能理解穆寒川对江姜伤心的原因。
毕竟被这样一个人全心全意注视着,很难不被触动。
穆寒川握住他的手,摇头:“没有,别担心。”
江姜:“哦。”
他很听话,穆寒川不让他担心,他就不担心,继续低头自顾自玩着。
穆寒川用另一只手揉了揉他松软的发丝,然后看向其他人。
“药剂保存,等明天的通知。”
三天有效期,今天是第二天。
如果能在明天晚上之前把那个神秘人找到,那这药剂也就不重要。
找不到……
他扭头看向身侧的青年。
他的确喜欢乖巧状态下的江姜,不过,江姜不可能永远乖巧。
这样无疑剥夺了他的人格。
尤其是,神经毒素会不断瓦解他的脑神经。
他不会让这样的情况发生。
江姜感受到他的视线,抬眸看向他,同他对视了一会儿后,眨了眨眼睛。
“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
穆寒川:“没什么,我们走吧,继续带你去逛逛。”
得知要离开了,江姜眼睛很快亮了起来,瞬间将刚刚的事情扔到了脑后。
“好呀好呀。”
……
郊外的别墅里,一身黑衣的男人跌跌撞撞跑了进去,一个没留意被绊倒在了地板上,头重重砸在了花岗岩上,他有些痛苦地捂住额头,伸手扯开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了少年圆脸。
疼痛和脑海里不断涌出的记忆片段让他觉得很是煎熬,像头被撕咬的野兽一样发出哀嚎。
只是无人得以看见他,自然无人上前帮他。
偌大的客厅里,他蜷缩着身子,任由那些被遗忘的记忆重新席卷而上。
生理性的泪水不断涌出,很快就浸湿了那张显着稚气的脸。
“好疼……好疼啊……”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