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茹，欣茹。”
颜夫人蹲下，扶起高夫人靠在她的身上，给她按人中。
按了好几下，高夫人才缓缓地睁开眼睛。
“欣茹，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颜夫人担忧道。
高夫人有片刻的迷惘，然后双手紧紧地抓住了颜夫人的手臂，急切道：“希莘，刚真的是老头给你打的电话？”
“嗯。”颜夫人拿出手机给她看通话记录，果不其然，当真是高老的来电，“他说他已经派人接回了琳笙的……”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可两人都知道她未完的话是什么。
无非是，高老接回了高琳笙的遗体。
高夫人双手紧攥成拳，指甲狠狠地掐入了皮肉之中，身体不可抑制的颤抖，眼神犹如淬了毒的剑，散发着冷然的光芒。
“老头，你欺人太人！”
她咬牙说完，踩着高跟鞋往电梯走去。
这一次，她跟高老不死不休。
颜夫人疾步跟上，喊道：“欣茹，你等等我。”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电梯里。
“欣茹，你现在这样子，真的要回高家？”
颜夫人不放心的看了高夫人一眼，“要不然你先去酒店要间总统套房休息下？我替你回高家一趟，等摸清高老要做什么了，我们再从长计议。”
高老想对高琳笙动手她也有所耳闻，这会又带回了高琳笙的遗体，还通过她转告了高夫人，怕是心思不纯。
高夫人这次回去，没准等待的是鸿门宴，怕是回家了再出来就难了。
“不用。”高夫人摇头，“我就不信，老头子能把我软禁了。”
她在高家几十年，也不是什么人人揉圆捏扁的软柿子。
“希莘，你会站在我这边的，对吗？”
她侧眸看着颜夫人，问道。
“当然！”颜夫人回答的笃定，“我们三十来年的交情，情同姐妹，琳笙就跟我的女儿一样，我待她……说实话，比奕晟还要好，她现在没了，我跟你的心情是一样的，也想揪出真凶惩之以法，让她在九泉之下能够瞑目。”
高夫人眼神微闪，一瞬不瞬的盯着电梯镜子里的倒影，眼底凝聚着不知名的深沉光芒。
“希莘，如果凶手是奕晟呢？”
半晌，她幽幽的问道。
“嗯？”
颜夫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问你，如果真凶是奕晟，你还站在我这边吗？”
高夫人转头直视着颜夫人，不给她任何逃避的机会。
颜夫人翕动着嘴唇，嗫嚅道：“怎么会……”
高夫人把这段时间发生过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
颜夫人听完，陷入了沉默，神色也变得复杂非常。
她纠结了一番，沉声道：“欣茹，如果真的是奕晟做的，我就当没有这个儿子。”
颜奕晟打小主意正，根本不把她这个母亲放在眼里，比起他，高琳笙更像是她的女儿，贴心，懂事，会哄她开心……总之不管其他人怎么认为高琳笙娇蛮任性不懂事，在她眼里都是最贴心的小棉袄，有高琳笙在，她体会了当母亲的快乐，把在颜奕晟那感受的挫败感补了回来。
这就是她为什么疼高琳笙胜过颜奕晟的地步。
高夫人的脸色变得和缓了些，“希莘，这话可是你说的，你要是食言而肥，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原谅你的。”
“放心吧，我会站在你这边，与你一同找出谁杀了琳笙。”
颜夫人抱住了高夫人，“她也是我的女儿，我不会让她死不瞑目。”
高夫人抬手迟疑了会，到底还是回抱住了高夫人。
她微抬起下巴，把逼出的眼泪又咽了回去，哽咽道：“希莘，我信你这次，我与老高已经反目，你要是在背叛我……我真的会成孤家寡人。”
颜夫人心里一疼，眸光变得冷厉，沉声道：“欣茹，你放心，我不会离你而去，琳笙的仇，我与你一块报。”
高琳笙同她的女儿一般，这话并不是说说的。
她说过要为她报仇，就不是安抚高夫人的。
如果这事真的是颜奕晟做的，那她会大义灭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