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奕晟转动着酒杯,坦诚:“嗯,心疼了。”
韩勋上挑的眉头一沉,目光深深的盯着颜奕晟,意味深长道:“奕晟,你和她在一块不足三月,难道比得上我们多年的兄弟?别忘了,在你创业之初,颜家为了逼你回颜氏集团,可没少给你使绊子,是我和少丞几人给你提供了不少的帮助。”
“我没忘。”颜奕晟淡道:“要不是有这份恩情在,你以为,你可以在碰了知雅后能知难而退?”
韩勋怔了怔,欲要说话,封少丞以手指敲着桌面,插口道:“韩勋,少说两句,奕晟已经顾念你的面子了。”
韩勋转头看他一眼,冷笑道:“要真顾念我,就不会和傅知雅在一块了。”
封少丞笑了,讽刺道:“怎么,刘荪雅背叛了你,就得让所有人都不跟名字有雅的人在一块?你什么时候这么大脸了,如此的理直气壮。”
韩勋听到刘荪雅三个字,握着酒杯的手倏然一紧,指尖捏的泛白。
他眼里酝起了海浪滔天,嘴唇紧抿,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戾气。
程肖抬手揉了揉额头,当和事佬:“少丞,你少说两句。”
说着,他又看着阴沉的韩勋:“韩勋,少丞说的没错,你该放下荪雅了,不过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不值得你挂念。”
韩勋的脸色几经变幻,突然笑了,笑的肆意邪媚。
他惬意的喝了口酒,“谁说我没忘了她,我就是跟傅知雅开个小玩笑,想看看奕晟的反应。”
程肖看他一眼,道:“约孙医生了吗?你好久没到他那里去了。”
“我人好端端的,去他那做什么?”韩勋装傻,“这三年,我研修了心理学,还拿到了心理学证,没准孙医生还不是我的对手。”
“你要好的话,你右手臂上多出来的新伤又是怎么回事?”程肖指着韩勋被长袖遮住的右手臂,道:“去跟孙医生谈一谈,你的状况,没你认为的好。”
“手痒,拿刀子划了下。”韩勋不以为意,“最后一次心理治疗,孙医生就说我的心里防备跟一道坚不可摧的城墙一样,除非我愿意,要不然没人能进得去,时隔好几年,你觉得他还能探视我的内心吗?”
“……”程肖喝了口酒,“要不,我请约翰过来?他是M国最出色的心理医师。”
韩勋掷下了酒杯,沉声道:“我没病。”
他只是难以放下刘荪雅,可心里又觉得她脏,不敢正视真实的内心,痛苦之下才出现了自残的行为,不过他现在已经可以克制着心底的暴虐,就算自残,也不会危及到生命。
“抱歉,我语气重了。”他抬手抹了把脸,“我能自我控制,昨晚只是个意外。”
程肖看着他,欲言又止。
“韩勋,想打架,我奉陪。”程凌道:“发泄一场,总比你憋在心里的强。”
“闷葫芦也知道关心人了。”韩勋举起杯子,与之碰了碰,“冲你这句话,等下我们去道馆好好的切磋看看,我最近新学了一套咏春拳,试试是你厉害,还是我更出色。”
“嗯。”程凌仍是言简意赅,“你想打多久都成。”
“少丞,你来吗?”
“来,为什么不来?我还想听你叫我一声爷爷。”
“就怕你不是李馨莱的对手。”
“切,你还能更怂包一点吗?”
“没办法,谁叫她爱我呢。”
“……”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比韩勋无耻的。
程肖看着韩勋,一针见血的问道:“韩勋,你有没有想过,现在的你就跟荪雅一样,无止境的索取着李馨莱对你的爱,又却滥情的伤害着她。”
韩勋嗤了一声,摊手道:“你不是看到了?我一直想方设法的逼她离开,可她不仅不离开,还拿我爷爷来威胁我,我能怎么办?”
他雌雄莫辨的脸有瞬间的扭曲,眼底的恨意慢慢的凝聚:“还有,别把我跟那女人相比,我从来没有侮辱过爱情这两个字,我跟李馨莱在一起的前一天,就跟她说过,我不会爱上她,让她趁早的滚蛋,她不信邪,信誓旦旦的说一定会让我爱上她,所以我跟她纠缠了两年。”
“算了,你高兴就成。”程肖摇晃着手中的酒杯,不动声色的看了眼脸色明显有瞬间紧绷的程凌,“不过馨莱要是愿意的话,请你趁早的放手。”
“你怎么突然关心她了?”韩勋桃花眼一挑,兴味道:“你不会,爱上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