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母有些胆怯的缩了缩脖子。
在傅家,她就是个传声的执行者,而傅父才是背后指点江山的人,他说什么,她闷头执行就成,不能有任何的异议。
傅父小心的看了颜奕晟一眼,背着手,还不忘摆谱道:“奕晟,我家婆娘是冲动了点,但那也是因为知雅攀上了高枝不听话,想和我们恩断义绝,她这才急火攻心的,所以也怪不到她的头上不是。”
颜奕晟没说话,只是拿出了一根雪茄,身后的保镖立马上前,弯身替他点上了火。
他慢条斯理的抽着,朝傅父的方向吞云吐雾,那神态,动作,完全的不把傅家三口放在眼里。
傅父心头一怒,差点发火。
这些年,仗着傅知雅是林家儿媳,他们没少在村子里作威作福,而那些人为了巴结对他们也是点头哈腰的,好久没被人如此的轻蔑过,所以一时摆不正态度,觉得颜奕晟羞辱了他们。
而他也不想想,以颜奕晟的身份,别说羞辱他了,就是要他的命,也没人敢多说什么。
在有权有势的人面前,法律的条条框框根本没用。
“奕晟,我们好歹是知雅的家人,你这态度……我们也不敢把她交给你吧。”
傅父千绪百转,还算知道情势比人强,谄媚道:“只要你好吃好喝的供着我们,我保证,能让知雅对你服服帖帖的。”
颜奕晟吐了口烟,冷道:“傅先生,你觉得我没本事到,要靠你来搞定一个女人?”
“……”傅父一噎,眼珠子滴溜溜的转,谄媚的往前一步,“奕晟,我知道你有钱,可以买到很多女人的死心塌地,但像你这种人,肯定不会喜欢那种趋炎附势的女人不是。我看的出来,你是真心喜欢知雅的,自然也想得到她的真心,我是她的父亲,她肯定会听我的,但你想我为你说好话,总得给点好处吧,我要的也不多,只要有套奢华的房子住着,每个月有十来万的零花钱,给我儿子找个有钱的千金就成。”
“我能问问,知雅在你心里是什么吗?”
颜奕晟换了个姿势,好整以暇的问道。
他今天有空,不介意陪他们玩玩。
这家人把傅知雅当牛做马,他要不好好地教训一顿,怎么对得起他们的厚颜无耻。
当然是提款机。
傅父在心里不屑地说道。
“当然是我的宝贝女儿了。”他谄媚道:“奕晟,你是不知道,小时候我有多疼她,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是先紧着她,不信,你可以去村里问。”
“嗯,你对她是挺好的。”
颜奕晟给予肯定,结果不等傅父面上一喜,他话锋一转,“她不到六岁,你就让她跟村里人学怎么捕猎,怎么撒网捕鱼,农忙时,你还让她下地割稻子,插秧,种韭菜,十六岁时,你看中了另外一个村鳏夫的彩礼,逼她嫁给一个比她大二十岁,家里还有两个女儿的男人,目的是她年轻好生儿子,不过最后她拼死反抗,这事才这么算了,她凭自己的本事考上了大学,你一分钱没给,还逼她把兼职的钱往家里寄一大半,害得她大一大二都是吃馒头配榨菜度过,大学测量身高体重,她最轻的时候七十斤不到。。”
傅父的脸色变了又变,眼里惊疑不定。
他没想到,颜奕晟对傅知雅的事如此的了若指掌。
“你对知雅好的事还有很多,要听吗?”
颜奕晟慢条斯理的说道。
曾经的种种摆在明面上,他才好一一的算账,要不然会被他们指着鼻子骂他仗势欺人。
他是个奉公守法的人,会给人留下话柄吗?
当然不会。
“奕晟,这个我可以解释。”傅父绞尽脑汁,“你知道的,我们家从小就穷,有时候辛辛苦苦一个月都不一定吃得饱,知雅早慧,不忍心看我们那辛苦才提出了去捕猎,我们也不想的,可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了……”
他眼圈一红,抬手抹着眼泪,哽咽道:“知雅是个苦命的孩子,我心里也愧对着她,老是让她不要去捕猎,说太危险了,可她不听,趁着我和老伴出去工作的时候偷偷地跟村里的大人进山里,等我们回来她也回来了,好长一段时间我们都没发现,直到有一次她被野生动物抓伤,流了好多血,村里人见瞒不住才跟我们说的,那时我发了好大一场火,举家借债的给她治疗。”
颜奕晟原本淡然的听着,可在听到傅知雅被动物抓伤流血一事,一股怒火窜起,眼里闪过了嗜血的红。
就算在调查报告里得知,傅知雅有过这段的经历,可在始作俑者面前,他还是控制不住心里的残虐,想要狠狠的教训他们一顿。
傅知雅那时才不到八岁,这家人怎么忍心让这么小的孩子去捕猎,而且还眼睁睁的看着她受伤而不送到医院去,而是任由她自生自灭,要不是她命大,这会他根本没法遇到她。
想到这里,颜奕晟心里一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