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你不喜欢凝雪也不要说这种话来污蔑她!”
“污蔑……你竟为了那个女人这般来指责哀家!你知道,你知道她心里喜欢的那个人是谁吗?你知道吗?”
“是……是谁?”
“呵呵,是随风!是你最疼最疼的那个好弟弟,楚随风!”
母后那日尖锐的笑声仿佛还在耳畔不停的响了起来……
楚清扬扶摸着苏凝雪的脸庞的手突然顿了下来,墨色的眸子突然凝起了一层浓浓的忧伤。
凝雪,其实,我也猜到了,或许,你心里喜欢的人是随风……所以,有时候我总是莫名其妙的生气,我想,你若是欢喜我的话,一定会来向我解释啊,可是……你从来没有开口向我解释过,你总是淡淡的,虽然你也对我笑,可是,你不知道你即使是对我笑着的时候也是淡淡的,清澈的眸子里也隐隐的有一些疏离。可为什么你看向随风的眼神却不一样,即使冷冷的也带着一丝丝的牵挂和隐忍,就算你不看他,我也知道你的心也在看着他。从前或许我不知道,但是,当我爱上你的时候你就再也瞒不过我了,你知道吗?当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最先发现的不是你,而是爱着你的那个人,凝雪,当我渐渐的爱上你的时候,我才发觉,原来,你的心不在我身上……这对我来说,是我么悲哀的一件事啊!
那日,母后说要用你和随风做棋子,引出九霄山的那些逆贼一往打尽,你知道我为什么同意吗?因为……因为我想试试你的真心,我想看看,到底是我在你心中重要一些,还是随风在你的心中重要一些,更重要的是,我在赌,如若你自己回来,我便好好的待你,如若……如若你不回来,那我就只当作你死了,成全了你和随风。可是,我尽不知母后竟连你和随风也要杀害,所以,当琼月告诉我这一切的时候,我惊得不知如何是好,我千里迢迢的敢过来救你,却没想到看到你竟和随风私奔,而随风为了保全你竟然自己跳下悬崖……
凝雪,你知道吗?随风跳下悬崖的那一刻,他看见我了,他幽深的目光看着我,没有恨意,只有难过还有……愧疚……可是,应该愧疚的那个人是我啊,是我啊!
凝雪,我想要好好的对你,好好的保护你,我们可不可以放下过去,重新开始了……
夜风无声的吹过,楚清扬低喃的声音渐渐的停歇了……
一滴泪无声无息的从苏凝雪的眼角滑落,然后浸入了被褥之中,消息的无隐无踪。
“听说,昨个皇后醉倒在玉宁宫后边那荒弃的池子边?”太后端坐在镜前,精明的目光正盯着镜中为她梳头发的景兰。
景兰手微微一愣,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她放下梳子,从桌上挑了一支凤钗一边轻轻的插入太后的鬓中,一边道,“回太后的话,奴婢也听说了,只是,还不知道是不是真有此事。”
太后嘴角微微一勾,伸手轻轻的摸了摸自己的发髻,又侧脸照了照镜子,最后满意的对景兰道,“景兰你越发知道哀家的心意了。”
这句话说得莫名其妙,跟上一句完全不搭,但景兰仿佛已经习惯了,忙侧身行了个礼道,“谢太后赞赏。”
“继续说下去。”太后转过身,走到榻前坐下,一边把玩着自己手上的镂金镶红宝石的护甲一边漫不经心的道。
“奴婢今晨的时候无意间听宫人们悄声议论着,也不知是真是假,奴婢要来侍候太后,所以,也不便去查问证实,所以,没有禀告太后。”景兰垂着头道。
“真的是这样吗?”太后斜眸微微挑了挑。
“奴婢不敢欺瞒太后。”景兰垂着头面容镇静。
太后盯着景兰好半晌,见景兰脸上始终一片镇静的样子,心终于缓缓的回落到了原处,“好了,哀家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是。”景兰依言垂首退了出去。
苏凝雪……
太后的嘴角突然微微一勾,凤眸微微一咪,左手那镂金镶红宝石的护甲突然应声而断。
“母后,不管她心里爱的人到底是谁,朕都不允许你伤害她,否则……否则别怪朕无情!母后你自己做过些什么丑事你心里最清楚,千万不要把朕给逼急了!”
那日楚清扬拂袖而去,那如匕首一般尖锐的话语仿若还在她的耳畔响起,太后只觉得胸口一痛,好似有一股血液涌上喉咙,她不自觉得皱起了眉头,用力按住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