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没有大碍呢?墨黔宁说他这几日得了风寒,可是他抱着自己时浑身那股暖意,根本不像一个生病的人。
宫女替林音换了身素净的桃粉色衣裙,梳了发饰,整个人看上去精神多了。
林音走到正殿,那书桌前,是男人认真看书的模样,她定了定神,朝那走去。
楚景翊察觉到她过来了,抬起了目光,他甚少看见她穿这类鲜艳的颜色,娇而不妖,很适合她。
“找我有什么事?”
“你让我住在你这,就不怕那些言官说你吗?”
“我不怕。”楚景翊放下笔,朝她伸出手,“到我身边来。”
林音走了过去,步步生莲,楚景翊心中一动,垂眸时无意间看见了她腕中的手镯,红得夺目。
“镯子挺好看的。”
“这个……是……”林音不知还说什么,道了句谢谢。
“你能不再想着要离开,我已经很谢谢你了。”
“喂我……”林音差点没忍住笑出声,索性不跟他扯开这个话题。
桌上的烛光慢慢暗下去,林音看窗外才意识到已经到了夜晚。
从日出前和墨黔宁喝下辞行酒到长安城,她已经睡了一天,那不知名的熏香让药膏让她觉得神秘不已,而且弄弦香的毒已经解了,她再不喜欢墨黔宁把她留下的行为,也改变不了他救了自己的事实。
“肚子饿不饿?”
“我不……”
林音刚想说不饿,结果肚子不争气发出“咕噜”一声。
楚景翊早就看穿了她掩饰,忍不住笑道:“还打算嘴硬说不饿吗?我去让宫人给你送吃的进来。”
“翊……”林音伸手拉住他,忽然又意识到不对劲,赶紧松开。
她正为自己脱口而出的话而烦恼,楚景翊已经命小时去准备晚膳。
“我去御书房了,等会小时会把晚膳送来,独孤会过来给你看伤。”
“嗯……”
楚景翊离开了,换做以前,林音会想跟着他去御书房,但是她没有。
用膳后没多久,独孤骁果然来了。
拆开纱布时,林音还看见一根根丝线粘在伤口上。
“忍着点疼。”
“嗯……”
独孤骁拿小镊子将粘上的丝线一根根拿掉,上了药粉,将伤口重新包扎好,这才松了口气。
“为什么想寻死?”
“因为不想留在草原。”
“之前你去了哪里?”
“夏朝。”
“这次回来,就不要走了,他很担心你,一直派人不停寻找,否则守城的侍卫怎么会一眼认出你?”独孤骁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
“独孤……”林音拉住他的衣袖,“如果我留下,这个决定是对的吗?”
独孤骁叹了口气,没有回头,“其实感情中的对错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林音,你自己用心去感受便会知道留下是不是正确的选择。”
“可是我们之间相差太远,我和他不可能的……”
“你太不自信了林音,人生不过寥寥数年,你觉得自己还有多少时间去全心全意爱一个人?”独孤骁别去眼中闪过的泪光,松开了抓住自己的手,忍痛离开。
他治得了别人的病,却治不了自己的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