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皇上把出宫的竹简令给民女。”
“不可能。”
林音掀开被子下跪：“民女恳请皇上，放民女出宫，竹简令民女不要了，契约民女也不要了，什么第一女官的名号民女更不会要，只求皇上开恩，放我离开……求你……”
“林儿，你一定要这样对我说话？”
“皇上，民女贱名怕污了皇上的金口，皇上还是别再这样称呼民女了。”
她只听见头顶传来沉重的呼吸声，她清楚这些话会令他心生不悦，可她听到了他们刚刚的对话，她只是一枚棋子，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棋子。
她后悔了，后悔没有离开这里，她为何不听那摆渡人的话……
楚景翊道：“林儿，我扶你上床休息，骁说你急火攻心，要好好休息。”
林音仍然不肯起来：“求皇上放民女出宫。”
“你当真要走？”
“是。”
“好、好！你要走，但是朕不会让你离开！朕说过即便是死，你也要待在朕的身边，所以这辈子，你生是朕的人，死也是朕的鬼！”他眸底敛起了阴沉，拂袖离开。
“你……咳咳……咳……噗……”一口血突然吐了出来。
独孤骁把她扶起来：“林音，你用情太深了。”
“独孤，他、他骗我……他答应我会一辈子只有我……可是他娶了沈青宜……我好不容易接受这件事，可是他骗了我！好傻，我为了他放弃了回去的机会……”
“林音，你别这样。”
“独孤，把令牌给我吧，求你了……”林音抓着他的胳膊，苦苦哀求。
独孤骁内心剧烈的挣扎着，长指已经碰到了袖中的令牌，他抬眼看向林音，那双清澈的眼睛正望着自己，他的心怎么也狠不下来，姐姐身子越来越不好，午后他就要启程去鬼谷寻药，而林音这里又出了这样的事，他该怎么办？双方他都放不下心……伸到袖口的手又缩了回去。
“林音，你先把身子养好，出宫的事我们再说好不好？”
林音眼中的光黯淡了，几乎消失，“罢了，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林音，我……”
林音选择漠视，侧过身躺下。
“那你好好休息，过几日，我会再来看你的。”他垂下无力的手，慢慢转身离开。
捂着被子，林音闭上眼，慢慢流下了泪。
……
两日后。
她已经留在柳鸿阁两天，这两天里，她没有再见到楚景翊，也没有见到独孤骁，连那个口口声声说真心对她好的楚景贤也没有来。
可能他们真的把她忘了，可能她真的只是用来对付楚怀宇的棋子……
她不吃不喝躺了两天，面容憔悴了不少，从早待到晚，守着这个小阁楼，曾经她和他在这里过，他的味道仿佛还停留在这，可是她不喜欢这个味道，她想离开，永远离开……
惠儿满脸心忧的走过来：“大人，未央宫的贤贵妃请大人过去一趟。”
“请我做什么？”她冷冷道。
惠儿顿了顿，又道：“大人可能不知道，柳嫔今早上被人发现淹死在池塘里。”
“什么，怎么会这样！”身为警察的本能反应，她一跃起身，“尸体在哪？有没有证人在场？”
“大人，你先冷静一下，御医们去看了，的确是淹死的，可能昨晚下了点雨，御花园的石子路还是湿的，所以柳嫔失足落了水。”
“那皇上呢？他怎么说？”
惠儿欲言又止：“大人，不瞒你说，皇上他……并不在宫中。”
“你说他……不在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