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是她不受规矩钩因的我,要我给贱人道歉,想得美!”护卫怒骂道,嘴里还啐了一口口水,还没吐出去,就被夜一一掌扇肿了脸。
顾轻澜听着越发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视线落在连翘身上,瞧见她的脸色都开始发青了。
“怎么回事儿?”顾轻澜沉声问道。
连翘不是进福春酒楼找人吗?护卫不是因为狗眼看人低拦人且动手伤了连翘吗?钩因之说又是从何而来?
连翘不敢对上顾轻澜的双眸,瞬间扑通跪地:“小公子,连翘是清白的,连翘什么也没有做,是他!他拦着我不让我进去找你,还对我动手动脚。我不依他,所以就用力推了我!”
连翘快速的解释着,生怕自己解释晚了,小公子真的相信了护卫的胡言,误会自己是个不贞的女子。
连翘早些时候的确想着各种办法钩因世子,可是距离离开世子府的日子一月不到,连翘恍若隔世。
如今的她不再想着钩因谁,只想追随小公子。
小公子不会如他人一般无视自己,他会给予自己少见的温暖。
温暖不不需要太多,只要暖心便可。
顾轻澜自会分辨连翘与护卫的真假,对于钩因之说到底如何,她不想继续追究,依然只有一言:“道歉!”
不论怎样,护卫都该因为他动手伤人道歉,为他的蛮横无理道歉。
护卫原本不想道歉,可是瞧着夜一握紧拳头,吓得连连道歉:“对不住对不住!”
围观的又明眼人,也有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人。
瞧见护卫前后差别甚大的道歉模样,不仅不同情,反而哄笑一堂。
“哈哈,你看看他,像不像一条狗?”一个胖子出声讥笑道。
“哪里,分明是个猪头啊!”另外一个男子反驳道。
……
顾轻澜听着耳边讥笑嘲讽声,分明尽是关于护卫的,但是顾轻澜并不觉得开心,反而觉得悲哀。
“打啊!继续打,怎么不打了?”一个身着华服的男子目光顶着夜一的矫健的身姿,情绪甚是激动,继续怂恿着夜一:“你将他打死了,我给你十两银子!”
“你是这个小子的侍卫?我出一百两,你跟着我好了。我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男子已经看中了夜一的身手,想要撬了顾轻澜墙根。
说到底,都是自私自利自大之人,根本没有将任何人放在眼里,也不知山外有山,天外有天的说法。
此刻不仅仅是护卫,连同夜一,顾轻澜,连翘,都成了别人口中玩笑的对象。
顾轻澜抬头缓缓扫视,皆是权贵氏族,锦衣玉袍。
众人的表情分明是欢喜愉悦的,可是顾轻澜只看见了他们扭曲的嘴脸。
太平盛世,这就是所谓的太平盛世。
东楚的各大权贵之家好逸恶劳了数十年,太平盛世之下,悄然催生了这般病态的娱乐心理。
这难道不是一个时代的悲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