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身锵玉佩,举袖拂罗衣。对檐疑燕起,映雪似花飞。”
“繁弦奏渌水,长袖转回鸾。一双俱应节,还似镜中看。”
“二八如回雪,三春类早花。分行向烛转,一种逐风斜。”
作诗不仅要靠文采,还要靠灵感。这不过是一盏茶的工夫,白瑾妍已然作出这么多首诗,饶是白瑾柔,此刻也是自惭形秽。
云妨是古人,舞跳得好她白瑾妍认了,只是这次,她倒要看看,她会如何接招。
“姜大小姐,觉得这些诗如何?”
云妨诚实地点点头:“自然是极好的。”
“久闻姜大小姐才情过人,不知此次可还有机会令臣女大开眼界?”白瑾妍借用了萧容的话,对云妨步步紧逼。
王氏自然感受到了白瑾妍身上的压迫感,她不悦地蹙了蹙眉,看向云妨。后者回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道:“倒不是不行,只是不愿。”
白瑾妍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一怔:“姜大小姐这是何意?”
“没什么。云妨只是忽然想起了哥哥,也不知他现下如何。南方灾情严重,极北之地战乱频繁,皆是环境恶劣。我们身处京城,养尊处优惯了,离这些太远。这次皇后娘娘的春日宴不似往年,十分朴素,想必是为了开支节流。与其有这闲工夫吟诗作对,倒不如拿出些钱财来,响应圣上号召。”
云妨这话说完,白瑾妍的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
云妨通过自己的兄长,引出了之后的这一段话,心系天下。白瑾妍方才的那不凡的才华在她的气度面前,顿时就有些小家子气了。
高台上的皇后闻言,亦是十分感动。云妨能有这样的心思,实在难得。
“来人呐。”
身后的宫女闻言,当即走上前,福了一福,态度恭敬:“娘娘有何吩咐?”
“姜大小姐的这番话,令本宫十分欣慰。这个香囊,本宫戴在身边多年,安神助眠,还可保平安,今日,便赐给你了。”皇后将自己身上的香囊解了下来,身后的宫女连忙接过,迈着碎步,递给了姜云妨。
“云妨拜谢皇后娘娘。”说着,便伏在地上,行了一个大礼。
众人眼见皇后将自己随身的香囊赐给了姜云妨,便知她在皇后心中地位不低。白瑾妍看着这一幕,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萧容坐在白瑾妍和云妨中间,自然也感受到了那道灼人的视线,不消回头,也知道是她。
“姜大小姐说的是。在座的不少女眷,父亲,儿子,或是兄弟,皆为了百姓能安居乐业而努力着,可又有多少人有姜大小姐这样的觉悟。尤其是白二小姐,衣着华丽,满头珠钗,简直是不知民间疾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