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将军不是长公主殿下的夫君么?为何如此着急要置她于死地!”
宰相的话提醒了纳兰若,项天昊再怎么样也是一个外人,为何对纳兰溪如此上心,又为何一定要置纳兰月与死地,是否还有他所不知道的内情。但此时此刻,项天昊听到这话,心已然凉了。纳兰若还是不相信纳兰月会伤害纳兰溪,甚至残害她。
“和离书早已在年关之时寄与纳兰月,我与她早已情断义绝,若是陛下有意袒护纳兰月,不妨直说就是,本将军虽在北夷无权无势,但是双手双脚还是有的,不过杀个人而已,不需要太多的本事!”
“你!”
如此狂妄之徒,却偏生掌握着数百万大军,莫说闻始帝为何忌惮他,就连纳兰若都已然感觉到他的威胁,他根本谁都不在乎。
宰相眼见两人又要开始僵持,顿觉心底发寒,若是今日不给项天昊一个说法,他在大殿上大开杀戒也未可知,于是便立刻上前一步,对纳兰若说道,“陛下若是心中仍有顾忌,不妨先下旨捉拿洛杉,当面对峙也好查出真相!”
话未说完,便感觉身后杀意重重,挺直了脊背,他冒着下一秒就可能被抹脖子的风险,再度说道,“至于长公主殿下,臣见她方才闯入大殿之时神色不对,身上亦有伤痕,恐是遭洛杉算计,不放等她精神好些,您再当面问她可好?”
宰相的一番话倒是说到了纳兰若的心里,毕竟是自己的姐姐,怎么着也不能草率行事,按照宰相的说法将罪责推到洛杉身上,也并非不可以,如此他便点了点头,对项天昊说道,“本国主不追究你今日之失,洛杉有罪,本国主心知肚明,即刻便下令追捕,至于长公主殿下是否有罪,还要等她亲口告知本国主方才能下定论。”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项天昊若还指望纳兰若给纳兰溪一个公道,就是他愚蠢了。低垂着眉眼,他遥遥拱手,轻声道了句是。
纳兰若被他气得不轻,但事情未查明之前,也不能断定他有什么罪名,只能就此作罢,看他姿态亦摆的端正,他气也去了一半,想起项天昊此行的另外一个目的,他招了招手,唤来身旁的主事公公,“传我旨意,把项家军和闻朝太子殿下都放了吧,给他们出关文书,送他们出去吧!”
公公拱手弯腰,笑得一脸褶子,退了下去,项天昊亦跟在他身后转身离开,至始至终没再看纳兰若一眼。而纳兰月早在被项天昊扔在地上的时候,就被门外候着的太医婢女们抬走了,此时大殿之上,也就剩了宰相和纳兰若。
“我问你,项天昊与纳兰溪是何关系?”
“这!”
宰相没有想到纳兰若会如此一问,登时有些犹豫,支支吾吾半天也未说出一个字来。纳兰若还未消完的火气登时又窜了出来,猛地一脚踹开公公才摆好的案桌,冷声道,“为何如此迟疑,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么?”
“回陛下,并非难以启齿,只是!”
“说!”
“溪公主回到北夷之前是在医谷生活,以毒圣女儿的身份曾在项天昊的府上住过许久,而回到北夷之时亦是跟项天昊一起,所以!”宰相弯着的腰已经成了九十度直角,就差没有跪下去跟纳兰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