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生自灭又如何，总比族长您养出一群无法曹控的机器，再害了自己要强得多吧！”
纳兰溪这话的意思不难理解，可洛杉却抓住她最后一句话不放，直接站在女人的面前，脚尖相抵，四目相对。
“公主殿下不妨说得通俗易懂一点，莫要让我猜来猜去，本族长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族长？”像是听到什么特别好笑的笑话，纳兰溪直接撑着一旁的桌子，笑得直不起腰。接着又继续反问道，“你算是哪门子的族长？巫蛮族？洛氏？还是别的？”
言语中的轻视之意十分明显，可洛杉就是沉得住气，一点表情都没有变化，可是他放在身后的拳头已经握得死紧，隐约还有鲜血渗出。
纳兰溪本就不指望他回答什么，像是站不稳当似得，一步步踉跄的走回主位之上，刚一坐定，就被洛杉一柄长剑吓得险些跌到。
横在女人脖子上的长剑反射出洛杉眼底的黑色，那是一种得不到就毁灭的疯狂。也是对纳兰溪一次次挑衅而激发出的怨恨。“如此沉不住气，倒真不像我最开始认识的洛大公子了！”
“洛大公子？”像是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他的长剑微微颤了一瞬，但也仅仅只是一瞬。“难道不是么？洛氏一族，被北夷国主因为私通闻朝而全族被杀的洛氏家族？”
纳兰溪的声音有些低沉，像是陷入了回忆。而洛杉的表情已然不能用震惊来形容，手中的长剑铿锵落地，可纳兰溪的表情自始至终没有变化，反而愈发的轻松淡定。
“若是洛大公子还是想不起来，那我帮你回忆一遍吧！”
纳兰溪的声音犹如催眠曲一般，直接将洛杉打入回忆的澡泽之中，无法自拔。
“若是我的幼时的记忆没错的话，你就是当年洛氏一族全力保护的孩子吧，因为跟纳兰若起了冲突，纳兰若想杀了你，可是苦于找不到方法，于是就与当时的长公主殿下密谋，想要用王室的力量，直接置你于死地。可是洛氏一族本就是巫蛮族遗留在北夷的一颗棋子，一颗永远都不会启用的棋子。于是，就在洛氏一族没落之时，你学会了巫蛮族的禁术，用失心蛊来救活你的族人。可是失败了，对么？因为你没有巫蛮族传承的母蛊。单凭你当年的力量和地位，根本不可能存活至今，若不是当年我母亲刚与纳兰若在一起，感情稳固，才让你到巫蛮族有个落脚之地。”
纳兰溪说到这就停了，不管洛杉手上的长剑是否卡在他的脖子上，任凭鲜血落满了自己的铠甲之上。
洛杉咬碎了一口银牙，狠狠道，“你是不怕死么？”
“我已然是死过好几次的人了，还有什么能够惧怕的呢，还有什么是我可以留恋的呢！”
如此说着，纳兰溪的脑海中闪过了几丝画面，让她根本抓不住。也因此让她的脑子转回了她所说的故事之中。
“可是谁又能知道，作为巫蛮族的一员，你根本不甘于屈居人下，但是当初我母亲虽对你恩宠百倍，但你依然与她没有血缘关系，根本无法引起她的注意。”
纳兰溪说着就把视线转向了洛杉，一字一句说完后面的半段。“所以你开始关注我，关注那时刚刚出生没多久的我。你想要让我跟你一起，已引来我母亲的视线。”
顿了一顿，纳兰溪勾唇笑得有些讽刺，她继续道，“可是你高估了洛良的心理防线，自她看到我与你交好的那一瞬间，她就已然做出了决定，不是你死，就是我死。可是你怎么也不会想到，她其实选择的是我死吧！”
洛杉眼神闪了闪，没有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