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程胜心头一凛,有些迟疑的问道,“军师大人可是会医?”
“怎么?一定要会医才知道这些常识么?”
纳兰溪抱在暖包里的手有些捏紧,眉眼一冷,直接朝着他扫过去。
程胜尴尬的笑了笑,单手扬了扬,回答道,“这倒不是,只是想起了之前的桑歌姑娘,姑娘医毒双绝,在营内也是有口皆碑,只是!”
“只是什么?”
纳兰溪很是好奇,自己在他们眼中的形象是什么样的,遂点了点下巴,示意他说完。
“桑歌姑娘作为项将军的随亲,自然是身份高贵,她对我们这些下属们亦是十分的好,虽然她面色比之大人稍微柔和一些,但也是跟大人一样不爱说话。加之她确实在军中没有什么名分,医术虽高明,再加上好些新兵蛋子还是不怎么了解她,对她的身份也是颇有微词。后来真正让项家军对她改观,也就是那场演习。作为守军一方,把先锋军打得屁滚尿流,就算最后输了,那也是输在将士们身手不够好,而先如今我们已然与先锋军站在同一水平,再加上大人的迷踪阵,我想,这次,我们一定赢得他们心服口服!”
“如此,那你们当是对桑歌姑娘喜欢的紧?”
纳兰溪唇角微勾,心情颇好。
但程胜下一句话就让她直接阴云密布。
与先前崇拜的口气不同,程胜的声音冷得像是要结冰。“大人有所不知,若不是她亲手策划的那场狩猎,我们倒是真的被她蒙在鼓里。”
“你是说,狩猎?”
这话并非纳兰溪所说,而是项天昊接了过去。
纳兰溪赶忙伸手拽住他,稳住了他有些前倾的身子。
程胜兀自在回忆中无法自拔,也未注意两人的小动作。
“对,就是狩猎。那日本该是在猎场之内狩猎,一切都很平静。可为什么她要把项将军带去巫蛮山,在巫蛮山上,先锋军两万人全军覆没,成为了活死人,而项将军亦是浑身是血抬下了山,若不是刘副将告诉我们实情,怕是我们会被永远的蒙在鼓里。”
“刘副将说了什么?”
纳兰溪的声音很轻,听不出喜怒。
程胜单手捂着面部,沉声道,“他说,桑歌姑娘背叛了我们,将项将军引去巫蛮山,准备将他杀了,只后再由巫蛮族出手,给我们下蛊,让我们彻底成为巫蛮族的人。供他们驱使。”
纳兰溪身子颤了一瞬,倒在了项天昊的身上。男人的心绪也是起伏不定,但最难过的还是眼前的女人。
“刘副将为何这么说?”
纳兰溪扶着项天昊的手,站直了些,可脚软的身子有些晃动。
“刘副将先我们一步救了项将军,自然是知道实情的,军师大人何以这么问?”
程胜反应过来,看着神色有异的纳兰溪。
纳兰溪勾唇一笑,有些邪肆的意味,“对,他是第一个到达巫蛮山的,自然是知道实情的,我这么问,有些好笑对吧!”
程胜看她眼神扫过自己,不知为何有些脊背发凉,但她所说也没有什么问题,随即点点头,回道,“对!”
“好了,聊天到此结束,先锋军准备的如何?”
纳兰溪撑着项天昊的手臂,整个人靠在他身上,而男人意欲开口的冲动亦被她所压制打消。两人的模样像是连在一起似得。
程胜看她两人表情都不大好,关心了一句,“军师大人是不是生病了?”“没有啊,怎么如此说?”
纳兰溪面上笑得开怀,却不达眼底。
程胜狐疑的点了点头,轻声道,“没事就好,那走吧!”
纳兰溪与项天昊手握着手,跟在他身后,神思却不知飘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