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继续哈哈大笑起来,眼睛却偷偷落下了眼泪。
那城楼之下,是她北夷忠心耿耿的士兵,是北夷王宫最后剩下的一群守卫者,此时此刻,她将所有的赌注压在了巫蛮族的身上,却没有想到巫蛮族直接将她最后的一丝砝码榨干,甚至还威胁到她的生命。
纳兰月不甘心,看着纳兰溪装腔作势关心北夷的样子,她就来气,她恨不得指着底下的闻才哲对她吼去,“这是对你心心念念永远不忘记的闻才哲,是当今闻朝的太子殿下,是你不屑一顾的男人!”
可是她不能,洛杉肯定还有办法解救她的将士们,她不能把洛杉最后一张底牌都掀开给纳兰溪看,这样,她就输得彻底了,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了。
两女一男站在城楼上对峙着,身旁的侍卫们无人敢出声,就连呼吸都几不可闻。
洛杉做事一向不会解释什么,只要结果是他想要的,所掌控的东西偏一点方向也确实没有什么大碍。但若是都像纳兰月这般,凭借她个人的情感来处理事情,那就是他这个主人太放纵这条狗。
面对纳兰溪盯着自己的眼神,洛杉毫不畏惧,甚至上前一步,站在城墙边上,将半边身子探出去,纳兰溪见他如此举动,并不能够察觉到他即将要做什么,虽然,纳兰溪根本不想去察觉洛杉要做什么。
洛杉将自己置身于危险的咫尺,是因为他想知道纳兰溪到底对他有没有一丝怜悯,若是没有,他对她,也不必仁慈!
但是真正从纳兰溪眼中看出她丝毫没有慌乱和紧张,洛杉还是难过的。
他不再跟纳兰溪绕圈子,只站直了身子,指着对方营中的那名红衣男子,冷声道,“闻朝的太子殿下,北夷的头号敌人,该不该杀!”
“该杀!”
既然北夷与闻朝开战,那么除了老弱妇孺以外,参加这场战争的男人都该杀!
“那我用巫蛮族的蛊人去解决,有何不妥?”
洛杉回的十分干脆利落。纳兰溪一时语塞,张了张嘴,连雾气都未吐出一分。
“可是你也杀了北夷人!”
纳兰溪不去理会方才洛杉说的那句话,反倒问起她之前的问题来。
“北夷人,也该杀么!”
纳兰溪站在洛杉的面前,只道他肩膀的身高按理说没用什么威慑能力,但是就从纳兰溪的眼睛里,他清楚的看到自己的倒影,那么的黑暗!
“北夷人确实不该杀,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我的蛊人并不会分辨!”
恶趣味的勾唇笑了一声,洛杉半眯着眼睛,看着纳兰溪脸上的惊恐与慌乱,心底无端生出一丝悲凉。
他刚才险些落下城楼,她未紧张半分。
现在北夷人要被蛊人解决,她竟然满脸都是紧张!
纳兰溪,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