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歌闻言猛地瞪大了眼睛，沉声道，“族长是缺女人么？”
“整个巫蛮族都是我的，我会缺女人？”
族长的音调变得极其高傲，桑歌却被气得笑了起来，“那族长是缺丫鬟？”
“嗯，如果你想把你自己的身份降到与丫鬟平级，本族长倒也不介意。”
桑歌已经淡定不下去了，看着族长的眼神在冒火。
“莫不是族长与那冒牌货一样，喜欢落井下石？”
“交易而已，算不得什么？莫不是毒仙大人认为自己的价值仅止于丫鬟？”
“你！”
桑歌已经气到说不出话了，她实在不晓得她对族长而言有什么价值。
想到生死未卜的项天昊，在看看眼前这个唯一救命恩人的嘴脸，桑歌最终选择转身离开。
许是也觉得自己过分的族长大人叫住了她，凉凉来了句。“他或许活不过今晚。”
“死又何妨？”
桑歌嗤笑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
徒留族长僵直站在原地，冷漠的眼神里第一次多了些许不知名的情愫。你，竟然可以为他而死？
等在小五家的闻才哲坐立不安，桑歌迟迟未归，他也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情况，能不能见到族长，又能不能全身而退，或者说，她会不会跟族长做什么要命的交易。
这一切都是未知数，而把他们带来的小五也在他们到了这的时候跑去找桑歌了，他现在没个人说话，心里都快焦灼死了。
“桑桑，你回来了！”
“嗯！”
门外传来小五惊喜的声音，以及桑歌略有些低落的声音。
闻才哲立马跑出去，只见桑歌强扬着笑脸，看着他们道，“没有谈成！”
听桑歌这么说，本该难过的闻才哲不知为何松了口气，轻声安慰道，“没事，没谈成就再想别的办法。”
“他要我去换项天昊。”
“他这是异想天开！”
“他说项天昊活不过今晚！”
“他肯定是，肯定是胡说八道！”
闻才哲略有些生硬的扯了扯嘴角，却发现自己也扯不出一丝笑容。
桑歌眉眼弯了弯，却没能改变脸上的疲惫。只好抬腿略过两人，去看项天昊的情况。
他还是那样一副毫无生机的模样，探他的脉搏也还是那么平稳，仿佛他只是睡着了而已。
思及族长说的话，桑歌的眼里满是冷漠。
他到底基于什么，要让她来换项天昊，而他又有多少的把握可以救项天昊，她到底应该怎么选择。
她现在满脑子的慌乱，若是几个月前的桑歌，她很有可能直接结束了项天昊的性命，再去替他报仇。
可是，她想到那些项家军对他的殷殷期望，想到唐清晖临走时险些对她下跪的神情。
桑歌狠不下心，她也不能这么狠心，她也希望他可以好好的活着。
就在这时，她突然想明白了，自己对项天昊的感情，不是什么感激，不是什么报恩，从她跟项天昊在临建镇分离的那一刻，她就已经爱上他了，不问缘由，不问因果。
替他掖了掖被角，桑歌站起身，深深看了他最后一眼，她下了决定。
小五看着她从屋里走出来，连忙迎上去，担忧的问道，“桑桑，你不能答应族长，他不一定可以救项天昊！”
“不管他能不能救项天昊，他都是目前唯一的最后的希望。”
桑歌抬头看着他，她与他不过萍水相逢，也不过是一口干粮，他却帮她如此地步，她已然很感激了。
“小五，族长知道是你带我来的，所以等他来救项天昊的时候，你一定要回避，听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