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荣顿了顿，“安安还没有跟你说？”
“说什么？”
“四年前，安安生的是龙凤胎，一男一女，你儿女双全，不要折腾了，万一哪天不小心真把你那副破败的身体给折腾残了，便宜的是别人。”
厉东呈在脚步在楼梯里停下，视线僵在楼梯的某一处台阶，“你说什么？”
傅荣教了很多年的书，不觉得刚才他的阐述有哪里难以理解的地方，“你他妈是不是惊喜过头了，老子说你有儿子女儿就别再折腾自己的身体了。”
等他说完手机那端一阵沉默，紧跟着就变成了嘟声，傅教授咒骂了几句。
厉东呈的整张脸出现了怔仲的表情，沉默将近了一分钟，调转方向上楼。
王妈昨晚安排两个孩子睡在一起，又担心小女孩睡不习惯，守着他们睡过去很久之后才下楼睡觉。
儿童房里，厉舒佑怕妹妹会掉下床，所以整晚都抓着她的手，兄妹两个人睡得很沉很舒服的样子，苏妮妮的一只小短腿还架在厉舒佑肚子上，两个孩子躺在一起，五官带着莫名的相似。
厉东呈推开门，一步一步地走进去，把儿童**的一幕收纳进眼里，微微倾身，大掌比划过去，她的小腿肚还没有他的手长，视线再往上移动，盯着她的那张粉嘟嘟的小脸蛋儿，眼神狠狠一震，手指还没有碰到她的皮肤，水润润又呆又萌的眼睛就睁开了，眼珠子转了转，看见是他，柔柔地喊，“酥酥……”
小嗓子特别柔特别好听，仿佛能直接软到他的心脏深处，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没动也没有说话，大掌僵在半空中。
苏妮妮穿的是厉舒佑以前的睡衣，儿童的睡衣一般不会太强调性别，她穿着很宽松，像是套在她身上一样，慢慢自己坐起来，瞧了瞧房间，习惯起床就要看到苏连安，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小嘴巴一扁，快要哭了。
厉东呈这才反应过来，双手夹住她的小腰，触手的感觉软得一塌糊涂，浓浓的奶香味扑进他的鼻子里，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五指的力度，很怕自己太大力弄坏她哪里，他的女儿还那么小，那么小。
苏妮妮可怜巴巴地看着他，“酥酥，我要找我妈咪……”
他低头俊脸埋在她肩上，用力嗅着她身上的味道，四年前他想要孩子，他说想要女儿可后来知道她生的是儿子，也没觉得有什么，只要是她生的，男孩女孩都可以，可是他从来就不敢想，她帮他生了一对龙凤胎，儿子女儿都有了。
他自问不是什么好人，却没有想到运气会这么好。
他一直不说话，然后眼神看起来很可怕，外面的天空又还还不是很亮，她一下子就害怕起来，哭了出声，“呜呜……妈咪……”
厉东呈顿时不知所措，“宝贝，怎么了？”他觉得头很疼，不会哄，儿子小时候不怎么哭，大一点有时候哭的话，他把玩具丢过去就完事，根本就不用这么哄，没那么麻烦。
“呜呜！我要妈咪，找妈咪……”
她哭得很大声，吵醒了本来还在睡觉的厉舒佑，从**爬了起来，揉了揉眼睛，“爸爸，你欺负妹妹？”他记得昨晚妈妈说两次爸爸才肯抱妹妹的，然后脸也是臭臭的，好像不太喜欢妹妹。
男人扫了他一眼，女儿疼还来不及，哪里舍得欺负。
苏妮妮这两天跟厉舒佑混熟了，小身子就往床那边歪过去，要去找他，“哥哥……”
厉东呈连忙扶住她，他甚至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抱她才好，只能先把她放在**，手指笨拙地给她擦眼泪，“别哭，给你吃雪糕好吗？”
他记得昨晚她一直很宝贝那盒雪糕，儿子平时也吃，他记得冰箱里面有。
苏妮妮听见雪糕就没哭了，水珠般的眼泪还挂在小肉脸上，眨巴眨巴地看着他，那意思是要的。